沈北成了免费的保姆,被时之余威逼利诱着带了圆圆到游乐场去。沈家二楼的阳台上,时之余站在栏杆前,两手撑在铁栏杆上。
“什么时候的事情?”
他情绪稍微平复下来一些,然而还能不能接受,她平时看起来那样好,却藏着那样多叫他难以置信的秘密。
“生产前她就有些焦虑,去看过医生,不是太严重。后来出了点事......”
“什么叫出了点事?”不等他说完,时之余猛的回身,擒住了浦俊的双眼。
“你猜到了不是么?”浦俊吐了口气,脸上的颜色有几分灰败,“圆圆不是我的女儿,更加不是以言的孩子,这件事就算她不说,你迟早也是会知道的。”
她之前和他说,圆圆和浦俊没有关系的时候,时之余已经猜到了。他按耐着脾气,沉着脸:“把你知道的一五一十都说出来!我不想要听到任何隐瞒!”
浦俊看了他一眼,把彼此都看不惯的情绪暂且放到一边,他走到时之余边上:“那是九月一号,早上她开始阵痛,傍晚她生了个男孩,一切指标都很正常。两个星期之后,我们就把孩子接回了家。在国外没有坐月子这个说法,她也担心以诺会怀疑,所以把孩子接回去之后就想要回国。那时候顾德全还在追着他们姐妹两个还债,她在国内还有工作要做,以诺一个人在国内,她也很担心。机票已经买好了,回国前一天她说她要替孩子买两件衣服再走,我送他们到附近的商场,她买了衣服,把孩子交给保姆,又想要替我去带一杯咖啡回来。谁知道马路对面横过来一辆车子,保姆和那个孩子都.......”
浦俊说下去,嗓音哽咽起来。再看对面时之余的眼睛,已赤红得像是一头想要吃人的野兽。
“她抱着孩子不肯放手,两天,两天没有合眼。是我和医生趁着她不注意给她打了镇定剂,才把孩子从她怀里抱过来。我原本以为她醒来之后会哭,会闹,可是她一点反应都没有,就好像是她的身体醒过来了,她的灵魂却不知道丢失在了什么地方。我以为过几天她就会好转,后来才发现,她似乎是生病了。那个孩子,带走了她的半条命。”
时之余握着栏杆的是根手指抓得指甲盖都青白了一圈,额角上青筋暴起。胸腔里的火焰一簇一簇流窜,他牙齿咬得酸疼不已,眼睛红得似要滴出血来。
“只有你知道?”
浦俊点头:“以诺当时在国内情况也很不好,为免她担心,所以我没有打电话告诉她。”
时之余微微闭上眼睛,像是陷入了梦境一般。
他不说话,浦俊也因这一番倾吐疲惫到了一定地步,难以再说出什么来。一时之间阳台上的气氛很是沉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