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他也并非贪恋温柔之人,点到即止后,便穿上衣服,来到邓恪守临时办公的营帐中。
此时的赵明明依然在床上酣睡,只是玲珑娇躯若隐若现,美人卧榻、另人垂涎。
在邓恪守的营帐中。
他见陆青帝来了之后,起身道:“爸,丰江城中有异变,那蛟毒之雾居然散了!所以我已经向参赛者通知了撤离点,而且鱼龙城中还有许多公务等着我们回去处理,实在不能因为大逃杀继续拖下去了。”
陆青帝闻言,缓缓颔首,回道:“嗯,的确,要是玩的太久,裴喻又该弹劾我不务公事了。”
“只是丰江城中的雾散,并非异变,应该是那九头蛟死了,那东西也的确该死,毕竟兽皇之胆被老曹打碎,对它而言继续活着也没意思。”
听见九头蛟已死的消息,邓恪守有些诧异,不过随即敛容道:“爸,还有一件事,裴喻来信,说韩明公又一次带兵北上,准备去抓巨寇裴庆…明公他这是下决心了?”
陆青帝笑着摆手,乐呵呵的说道:“抓不了,扑隼贼裴庆是白苍云的老部下,有献宝之功,不看僧面看佛面,韩明公莫非还能真杀了裴庆不成?再说,明公帐下的姜白儒是鹤剑山庄大弟子,和白苍云是师兄弟,关系莫逆,这些人肯定也定不会帮着明公对付裴庆,只是明公现在进退两难,不得不做做样子而已,我还不信他都一把年纪了,还真有那股子血气敢无视白苍云的扬州鹤派系。”
他自认很了解韩照渠,要是换了以前,一个小小裴庆哪敢在他头上动土?只是现在韩照渠身居高位,不得已也陷入到人情江湖中,不可能还会和以前一样任意妄为。
特别是如今,韩照渠的北军和曹解忧的南军,这两支军队的军粮、物资,其实有相当一部分都来源于白苍云治下的东洲府、扬州城,没白苍云养着,他俩的千万大军早恐怕能把帝国给吃空!
所以无论是出于哪方面的考虑,就算是裴喻和曹解忧,他俩都不会让韩照渠现在去得罪白苍云,造成动荡。
在这种情况下,就算现在的裴庆已经当着韩照渠的面在九幽城、燕云城掘墓挖坟、伤天害理,但韩照渠也只能捏着鼻子、恐吓恐吓就行了。
要不然就通过外交手段解决这事,但韩照渠是出了名武夫、政治白痴,怕是也不会考虑到外交这个层面上去。
邓恪守闻言,仔细想了一下,缓缓道:“道理是这个道理,但裴喻从来不会无的放矢,那她将消息透露给我们是什么意思?”
“无非就是让我出面劝劝明公。毕竟这人啊,年纪越大就越着急,而越着急,就越容易犯错,尤其是像我和明公又是厮杀半生的武夫,看待问题的角度有些时候已经没那么冷静了。”
陆青帝说着,也忍不住继续感慨道:“我已经多年没见过明公,他现在是种什么心态我也不太清楚,不过被各种关系拉扯着,我想他也很不舒服,所以裴喻之前才会暗示我们放开手脚、清洗各地势力,现如今,我其实也在等裴喻亲自开口,等她确定之后,我和老袁便会率先发难血洗三流势力和张奂这些功勋家族,至于明公和独骑,他们养的兵多,而军队里的事情又最为纠缠不清,就看他们怎么想了…”
他这些话,是将帝国高层之间的秘密也透露给了邓恪守,这让邓恪守有些尴尬,虽然他已经猜到了陆青帝等人有整合势力的心思,但陆青帝这样毫不避讳的和他提起这个事,依然让他有些不知该如何自处。
就在他踌躇间,却又看见陆青帝鼓励的眼神,于是邓恪守硬着头皮道:“那…我看学院多半要在这次大逃杀中夺魁了,他们也在清洗范围内吗?”
陆青帝缓缓摇头,道:“自然不在,不然我办这大逃杀还有什么意义?至于大榕城的其他几家势力,刘氏对我而言还有用,可以养着,大袍帮不能留了,还有就是张巨,他既然非要跟着我到大榕城,那就让他留在城中吧,以后好联合袁丰把他给收拾了,至于他哥哥张奂,那是韩明公该头疼的事。”
邓恪守微微点头,又提出一个疑问,道:“既然大袍帮不能留了,您为何还要对赵明明委以重任?”
赵明明可是大袍帮名义上的‘少帮主’!
陆青帝闻言,斜眼看了一眼邓恪守,教导道:“恪守,你什么都好,就是有些时候不够狠心,我问你,如若赵明明是一个连自己至亲都不敢杀的人,那我凭什么将自己最精锐的谍报力量交给她?”
邓恪守连忙半跪在地,“爸,小婿受教了…那您的意思,大袍帮…就交给赵明明处理了?”
陆青帝点头,缓缓坐在了邓恪守的位置上,并看着自己的双手,仿佛在回味赵明明昨夜的温柔,过了好一会儿才又道:
“不仅大袍帮,张巨也交给她。呵,恪守,你我就安心回鱼龙城拭目以待,看看她的办事能力究竟如何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