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煜然因为还要留下照看宴会的事宜,所以并没能和他们一起出来。
陆胜男和向暖、高子豪去了邻近的大排档,准备随便吃点儿。
向暖执意点了一打啤酒,大有不醉不归的架势。
高子豪看着向暖豪气干云的模样,摇摇头失笑:“不知道的人,还以为今晚订婚的是你呢!”
向暖咕嘟咕嘟地喝了两口脾气,看着陆胜男:“如此,你死心了吗?”
高子豪敛了笑,也和向暖一起看向她偿。
陆胜男不答话,伸手拿了瓶啤酒喝了些,幽凉的液体如同今晚的风,丝丝凉意让人清醒。
“暖暖,我衷心希望他可以过得好。”陆胜男拿着酒瓶,瓶颈碰了碰向暖的酒杯,“今天,值得庆祝。”
为他的前程似锦,为她的前尘了断。
向暖看着她,陆胜男不闪不避与她对视,坦荡得让向暖眼角都发酸。
“哎,子豪,给咱胜男介绍个男朋友吧?”向暖先偏了头,与高子豪说道。
“要什么样的?”
陆胜男看着向暖和高子豪在那里讨论得热烈,高子豪列举了N个青年才俊,都被向暖一一否决,总是各种嫌弃。
陆胜男失笑:“就算是公主选驸马也没有你这样挑剔的,更何况……”
“那能一样吗?我家胜男值得这世上最好的……”
不知想起了什么,向暖声音有些发颤:“都怪我……”
陆胜男伸出手,握住桌对面的向暖微暖的手,神情坚定:“暖暖,我心甘情愿。”
她当然知道她要说什么,不过是安安。向暖总觉得亏欠自己良多,大抵觉得是因为她带着安安这样一个“拖油瓶”,所以才会至今都独身一人。
可是,这两年若不是因为有了安安的陪同,陆胜男自己都不知道,会是怎样的孤冷寂寥。
向暖笑了笑:“嗯,总之,今晚过后,我们重新开始好不好?”
陆胜男当然懂得她说的什么意思,郑重点头:“放心。”
宵夜以向暖的烂醉如泥收场。
回到家,向暖扶着马桶吐了一通。陆胜男拍着她的后背,看着高子豪:“这么晚了,要不你也在我家休息吧?”
高子豪拧了毛巾给向暖擦脸,摇摇头。
“还是不了,有个报告明天开会时要用,我得回家写完了。明天一早我再来接她,今晚就麻烦你照顾一下……”
“跟我还这么客气,”陆胜男打断他,“赶紧回去忙吧,忙完了早点儿休息。”
折腾了一会儿,等到高子豪把向暖抱上床准备走时,向暖却拉住他的手不放。
“暖暖……”高子豪握着她的手,有些无奈,“快睡觉吧。”
“不要走,我不许你走。”
“好好好,我不走,我就在这里陪着你。”
“骗子,你就是个骗子……”
陆胜男正端了杯水进来,高子豪颇有些心疼。
“白司念,我到底哪里不好,为什么你要她不要我……”
向暖翻个身,嘟哝着说。虽然吐字不是十分清晰,却也并不妨碍陆胜男听懂。
心里涌过惊骇,陆胜男差点儿端不住水杯。
“我送你下去吧?”陆胜男看着人事不知的向暖,恨不得拿胶布封住她的嘴,于是望着高子豪的眼睛不由自主地带了些紧张。
以陆胜男的眼光来看,高子豪于向暖来说,是不可多得的良配。抛开家世权势,只看他对向暖的用心,陆胜男就觉得他值得向暖托付一生。
高子豪眼神幽暗,用力握了握向暖的手,声音黯哑:“不用了,我自己下去就好。向暖,就麻烦你照顾了……”
陆胜男有心想要替向暖说几句,可是目光触及他幽暗的眼神,满嘴的话也不知该从何说起。
到最后也没说什么辩解的话来。
向暖尤不自知,今晚格外的不安分。折腾了大半夜,说了半宿的胡话,又哭又闹的,让陆胜男很是头疼,却又心疼不已。
白司念,她们很多年都没有提起过这个人。偶尔提及,向暖也总是云淡风轻的模样。
陆胜男与向暖并排躺着,柔软的薄被盖在身上,向暖翻身将她抱得很紧,喃喃说着话……
或是咒骂白司念,或是细数她和白司念的过往,又或是这些年无法触碰的想念。陆胜男静静地听着,拥着反常的向暖,无从安慰。
向暖和白司念,自己和江景白,都相识甚早。向暖的青春细数给了白司念,用她的话说,大概就是“千山万水我都跨过去了,却输给一场年少时的心动”;而她和江景白,两情相悦无从谈起,若即若离也不甚恰当……
彼此纠缠,一个得到了又以那样惨烈的方式失去,而她和江景白,从未在一起,连失去都无从谈起。
谁更幸福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