繁星虽然意外碎灭,但他还有古月,即便古月没了,他还是中洲七大先天之一的中洲狂龙袁静虚。
“就这么灰溜溜的等着逃跑,老伙计,我有些不甘心呐,咳咳咳”,喃喃自语的袁静虚慢慢站起身,插剑入鞘,向门外走去。
“师傅,师傅”,门外战列整齐的队伍,传来嘈杂的叫喊声。
袁静虚诧异的望着眼前的数十个门徒,缓缓道:“你们”?
“师傅,师傅,带上我们吧,我们跟你一起去北擎”。
“带上我们吧”。
数十个双目通红的小伙,拎着刀枪剑戟,叫喊着。
袁静虚双目一红,眯起了眼睛,目光在众人身上缓缓扫过,随后大手一挥:“走”!
五洲热血萌动,在这一刻,卫士们放弃了一切包括恩怨,只有一个念头就是:救北擎。
那里只有1000多北擎卫,却要对抗洪荒巨兽一般的巨虫。
冷眼旁观,冷漠视之,若巨虫南来,还能逃到哪里?冷给谁看?
... ... ...
五岳山上,演武殿外,十二元辰宗高层齐聚。
陈元迟默默望着天,双拳紧握,发出咯吱吱的响声。但当他目光望着一脸温和,席地而坐的介子危的时候,攥紧的双拳慢慢放松下来。
陈元礼、楚君侯对望之下,叹息着回了屋子,借酒消愁。
仓洲虽然没有独立,其实不过是道隐归藏的附庸,奉暮光法牒为至高不可违背的皇王圣旨。
如今,这一道不得支援北擎的法牒,却让所有宗内之人包括陈元迟,有了彻头彻尾的逆反感与不满。
总之,逆反在心里,不满归不满,增援是不敢的。
金断崖盯着介子危的目光愤怒而狠厉,浑身都因暗自用力而微微颤抖。
“你看我不爽”?介子危微笑着对视。
“是”,一个是字,似从牙缝挤出。
“怪我咯?有火冲那发”,介子危淡笑,指了指演武殿后方,道隐归藏的方向。
“我去你尼玛的”,金断崖暴怒,踏碎脚底青砖,大步而去。
“老金”,陈元迟叫了声,然后勉强对介子危笑了笑,却没有解释什么。只是用几近崩溃的眼神望着介子危。若介子危微微刺激他一下,搞不好法神也会冲动之下,做出什么冲动之举。摔呗,反正是个破罐子。。
“陈宗主,金断崖的话,我理解为对我个人的不满,但是,违背暮光法牒的后果,我想你是最清楚的。请你约束好手下,免得我难做”,介子危望着陈元迟轻声道。
“是”,陈元迟抱拳躬身,再次直起腰来,堂堂法神,变得憔悴了许多。
金断崖的举动定义为对个人的不满,而不是对道隐归藏,对暮光法牒的不满,道隐归藏的人,也会讲道理?
事已至此,没有了摔破罐子的动因,还要苟活啊!
... ... .....
北擎邑,爆发了。
“我若能救世人,纵舍身,亦不足惜;我若能救世人,纵杀生,亦是佛心。慈航普渡,菩提叶落,嗡”!慧度拈花双手,变成金刚诀印,耸立半空的金色菩提树,飞向巨虫。
树,落在巨虫眼与口中间之上,宛如大海中溅起的一点金色水花。
“阿弥陀佛”,208名佛陀同时高诵佛号,金光肆意融入到慧度身上,金丝牵引下的古树,蓦然变大。
恍如幻影一般,枝叶交错,根须摇曳疯狂生长,眨眼便覆盖了巨虫的眼与嘴,并向巨虫的身体蔓延。
轰,一声之下,树叶摇落;轰轰,轰轰轰,叶落之后,树上长满了金色的菩提子,菩提子再落,点点滴滴的落在巨虫的眼里,嘴里,身上,发出沉闷的一连串爆响,溅射出无数密集的金花。
巨虫吃痛,嘶吼一挣,巨大的嘶鸣震的天地一片动摇。
菩提树枝叶之间出现细密的裂纹。与此同时,慧度发出一声闷哼,嘴角溢出淡金色的血丝。僧众们身躯摇晃之下,又复稳定住。
诵经之声更急,更密;金光铺天盖地,狂涌而出。
巨虫眼神暴怒,再挣,无数金丝四下飞溅,菩提树无法保持形状,无数枝干断折,滚到巨虫身下的虫峰上,又无声无息的掉进迷失深渊。
慧度喷血后退,圆阵四分五裂,摇摇欲坠。
数之不尽的狂沙喷涌而至,如一颗颗细小的子弹一样,打在身躯上如遭针刺。
呼啸之声,嘶鸣之声,沙砾摩擦之声,爆鸣声,交错繁杂,恍如末世。
就在这时,一声清亮的雷音穿破无尽的嘈杂,张道燃出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