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没事”,李元真皱了皱眉头,回头看了看运转正常,但颇为吃力的弥罗大阵,缓缓点了点头。
点头是因为唐玄已被弥罗阵的沉睡之气麻醉,无虑有崩溃之忧,只要肉身撑住,那便天下太平。
现在是该考虑,深思熟虑一下唐玄出世,如何掌控的问题了:情、理、法、禁······伏明月似乎也不太靠谱了,她身上人性的影子越来越多,自甘堕落!
一天,两天,三天,四天······七八天······半个月!
李元真以为唐花很快成熟,但它像是永远吃不饱一般,死命的吞噬着炎山、弱水传递而来的无穷无尽的能量。但他高兴,越是这样,越是说明这朵花的潜力正在向无穷的方向上发展,若非如此,如何打开天地玄门?好事儿。
介子危主持的弥罗大阵,几许起落,在唐玄似邢要醒的时候,便会及时启动,虽然疲惫,但一直谨守阵地,坚持着,一点不敢马虎大意。
伏明月静静的站在虚空,体味着,神情变幻,心中复杂的情绪酸甜苦辣,牵肠挂肚必备。她没有抵抗、梳理这种感觉,而是勇敢的置身其中,如同人间少女,正在谈一场对象生死未知的单恋渐渐浸润心田。
炎山、弱水几经明暗,但能量却传递不断,这说明光靠表面的力量,山水的能量已经无法满足李元真的抽取与唐花的吸收,近而不得不从虚无缥缈的大宇火池,大宇水渊抽取新的能量得岛补充,似乎有些不服气。
但这种不服气和可持续,更让李元真感觉到成功在即的欣喜。
又是一个漫长的月,过去了,岁月如葱,也快要到被撸的时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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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宇历3020年3月3日,公休日。
可就在这一天,从大洋之下工建基地匆匆赶到雾城的张平机、狄青龙、龙笑梅,风尘仆仆的敲响了位于北海西侧,洲务院院首王崇光的门。
随后,清晨的北海喧嚣起来,来回奔走的元士办公人员叫醒了主掌仓务、民生、物资供需关系协调的徐光洲;法务院,法令、公约颁布实施、监控执行的马田原;叫醒了周正、刘恒,甚至还有种族存续的李承德,科技院院首孙继业等一众中洲大员。
同时,南极洋洲火炎焱,北漠济洲宋擎苍,西极仓洲陈元礼的紧急通讯也被迅速拨通。
“地下工程基建维护受到了不断增加的潮汐能量波动影响,可能无法维持五十年······东极元洲地面铺设工程遇阻,七波往赴沟通的计划组成员音讯皆无······中元古道已被无数狰狞魔族战斗群封锁······人族与狗不得入内”。
所有人都知道,随着万星堆考察工作的结束,深入研究工作的纵深发展,以及天气诸多异变,留给人族的时间并不算太充裕,但总的来说却是足够了。
但如今狄青龙正式的通告之下,还是颠覆了与会众人心底留存的那一点点轻松。
就算如今元素没有匮乏之忧,但有足够的人手与时间生产、制造么?一个洋底有机态能量防护罩,在百年前就召集了总计一千万的生产、技术、施工人员,前后用了九十多年才算完工,可如今?
元洲大魔国是个隐患,如今却也爆发了。这种与人族势不两立的态度,说明了什么?
“能否剔除元洲铺设或者绕过”?龙呈均抽着烟,小心的征求着张平机、狄青龙的意见。
“不能,整个计划囊括五洲。若是更改计划,那么表要对整个施工细节进行全方位的调整,同时要对前进方受力点以及中心方位进行重新计算并更改所有地上、地下甚至洋底之下的动力推进装置······我们的时间不够”,张平机开口,与狄青龙对望之下,皆是一脸无奈。
“五洲军事、卫士委员会的成员留下,其他人请先出去”,考虑良久,龙呈均淡淡开口。
陈元礼默默的关闭了通讯器,无疑表明了西极仓洲的态度:置身事外,不参与,但对于永世流浪计划的地面铺设工作以及地下建筑工作,则全力配合。
龙呈均的话里意思他明白,但他无能为力。仓洲是谁的?是神主的,神主出世在即,他不的不对仓洲亿万生民修者负责,他与仓洲,担不起神主一怒。
静观天下的灯一直亮着,亮了几个昼夜。
随后,曲流觞的北擎邑的北擎卫,温艳阳的南阳邑的南阳卫,管书同的东临邑东临卫,乐笑星的西海邑的西海卫,全部动员之后开拔;与此同时,今年组建,一方面从民间征召,一方面从各城市市卫中抽调组建的李光北的北部卫集群,王兴德的东方卫集群,于莫的西方卫集群同时行动。
各个方面,一百余万卫士大军,在各自统帅的率领下犹如一个个箭头,纷纷射向东临邑这座一下自变得拥挤起来的边城大邑。
张平机、狄青龙又回到了洋底,一面密切关注着时局,一面等待着龙呈均的消息,同时组织技术人员夜以继日的修复着洋底被能量潮汐,超度磨损的设施,同时对即将进入元洲的十余万地面工程人员做着最后的集中培训。
以徐光洲为首的战略后勤供应委员会火速成立,同时协调各大市仓,洲仓,以及废墟重建的四大仓,大批粮食以及军需物资,跟随在卫士大军左右以及后方,源源不绝的输送到东临邑。
当天夜里,以王崇光为首的中洲谈判代表团便乘机赶往元洲,准备与对方做最后的交涉与斡旋。
龙呈均失眠了,整日整夜的守在静观天下这个中洲最高指挥部,一面与洋洲、济洲做着沟通、协调、资源、战员调配的洽谈,一面焦灼的等待着各方传递而来的消息,同时还记挂着跑到道隐归藏,至今未归的唐玄。
“若这个监洲在,他会怎么办呢”?夹着烟,龙呈均站在窗前,背后的大办公室内,新搬进来的办公桌,通讯设备与器材处处,数十名大大小小的元士分外忙碌。
他觉得很气闷,他忘不了与唐玄在一起谈话时候轻松、写意的感觉。
这种感觉不值钱,但却弥足珍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