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干年后,所有人族、魔族觉醒之后恐怕也只会觉得所有的过往,不过转瞬一霎那。若是探索,发现已然深处目标星位的时候,又成了一个不解之谜······
充满假扮生机的虚伪空间,别样的沉寂,如斯、如死。
······
罗夫山上,茅屋内,萧红颜、箫相军、赫英、五行拥挤在唐玄的床前,而蛙鸣阵阵。
绿色而浓郁的光如流动的翡翠一般在清蛙的身体上收缩。伴随着这种收缩,一条条五色若有若无的丝线便融入到绿光之中,而吞噬了这些丝线,清蛙似乎变大了一些。
而唐玄此时很痛苦,痛苦到痛不欲生,他的虫劫似乎格外坚持,格外固执,格外的强悍。
别人的五色虫劫如同游丝,而他身体里窜出来的家伙更像是游龙,如今这五条游龙尾巴依然垂挂在唐玄的体内,而长长的身躯以及狰狞的头颅挣缠绕着清蛙做着殊死搏斗。而这场战斗已经持续了一天一夜。
元气如花,如铁。如铁了之后却再无元气产生,彷佛与唐玄身体割离了一般的金属唐花上开始出现了裂缝。
虫与蛙的斗争愈演愈烈,而裂缝则更加细密。
清蛙在吞噬了在场所有人的五色虫之后还是无法将唐玄体内的虫劫拿下,可惜在这个地面世界再无人族虫劫供它吞噬······
一天一夜算什么,这是一场旷日持久的战斗。
战斗不息,唐玄便难以彻底清醒。而不彻底清醒,那种虫劫泛滥的痛苦就会更加强烈,无法对抗,直面灵魂。
大叫声中,清蛙发出一声不象蛤蟆倒像是老虎的嘶吼,全力以赴浑身翠光夹杂着澎湃莫名的能量汹涌回荡,在室内形成一片翠绿色的旋风。
众人退后,伏明月也脚步轻抬,目露谨慎之色。眼前的能量风暴对于她而言确实微不足道,但在境界上却已经成为了一种上天与逆天之间的规则对抗。一个是与生俱来的宿命,一个是吞噬这种悲催的宿命······
“嘎~”天空中突兀一声雁鸣,惨烈而急促。不光惊飞了在屋顶盘旋的相思鸟,更让在场众人愣了愣。只见穿云箭那凌乱的身子从天空中的月亮旁直落而下,砸破屋顶掉进茅屋,随后屋内风暴更加剧烈,接着便是穿云箭那被卷飞屋外的张牙舞爪的身姿。
虽然狼狈,但它却满脸喜色,大有一种历尽磨难终于见到亲人那种狂喜。
·······
从外面看,这片就是普通的星空,漆黑、死寂、荒凉。而这里却隐隐透出声音,彷佛一个隐身于虚无中的神魔,正在得意的呢喃。
“天机我手中,
大道放眼空。
且看大世界,
挥手是无穷。
乾坤鼎中刍狗,
岁月炉里柴禾。
何须再念过往,
只把它萧杀、湮没!”
李元真脚踏虚空,身躯纵横四处,衣襟卷起风云激荡,纵情狂歌着。
如今的道隐归藏变小了,万象古园已成一片废墟,只有干枯零落的祖桃树下依然拴着神态沮丧,干枯瘦削的仓五;天宫散落,各道崩殂,就连炎山、弱水都被无尽的消弱只有十余丈高,有气无力的忽闪着水、火的意义。
“再远些,再远些······”歌舞罢,李元真平静的如同一个静默的巨人,望着始地驶离的方向轻声呢喃着。
“天机崩裂,始地飘逸,再创始地······跨虚空的距离,神力全力狙击,你该休息了······”
“圣人不死,大盗不止!”这句话他说的斩钉截铁。
“沧海遗珠,”这四个字又似乎带着无尽的眷恋。
他在等,等待着一个足够的距离,那时候,便是他重出天地,重掌星空的时刻。
在神面前,没有什么不是蝼蚁一般不需重视的存在。可惜它,也是规则的产物,如今要便要反噬这规则,做寰宇之间,星空之上至高无上的存在。
起码不用像想在这样,苟延残喘,狗一样的活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