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逐云与众人汇合后,亲自送他们到了东陵边界处,这时恢复正常的李晚澄才问他为何会以那种方式出现,而那个大金球又是什么。
莽夫问:“啥金球?贤弟你说啥呢”
刀珑也问:“风兄怎么会突然出现在此”
说起这事风逐云一脸的挫败:“那应该是我老爹造的半灵器,类似云渺宫的翼行风,不过是一次性的,先不说这个了,我被老东家阴了,那个死老头,就不会考虑考虑我的心情”。
风逐云将他们走后的事情说了一遍,只是他思前想后,不明白乡心是如何暴露身份的,明明他也是刚刚知道的。
李晚澄道:“那天乡心给你治疗时是在室外,而时间间隔不久,燕都就发生了震动,仔细想想宫家武馆的位置和王府的位置,就能明白,一定是在那时,邪人用了什么我们无法察觉的手段,从宫家武馆路过,然后无意间被他们发现乡心使用圣术了”
风逐云一想,这的确是最有可能的,毕竟之前乡心可是被关押在王府了,也没见邪妃把她怎么样。
风逐云道:“若真是如此,这么短的时间,便做如此判断,恶天督真不简单啊”。
刀珑问:“那现在我们该怎么办,难道真的只能看着东陵被邪人破坏”
风逐云虽然在东陵长大,但他不是土生土长的东陵人,刀珑不同,她是东陵本土人,而且幼时贫苦,十岁成孤,吃百家饭才得以活命。
刀珑为了对她有恩的村人,褪了花裙,卸了簪钗,舍了身为女子的闺名,舞枪弄棒,勤练武艺,发誓要保护他们免受野兽与盗匪的侵扰。
东陵对刀珑而言,是家,是港湾,只要在这里,即使在战斗中落于下风,她也有无穷的斗志,她的刀是为守护亲人而练,是为了保卫家乡而练。
现如今有人告诉她,她的家乡即刻就要被摧毁了,这她不能接受。
风逐云道:“刀珑,你先冷静听我说,地脉的事,我问过老爹了,老爹说,东陵原本是属于蛇族的活动范围,东陵的一切都是蛇族进行守护维持的,但六百年前蛇族归隐,这里的地脉便开始出现异常,而燕都之外这片荒原,便是在那时形成的”
之后百年间十位灵器师联手,花了几十年的时间铸造了定脉方鼎,将东陵的地气稳定下来,后来在埋有定脉方鼎的位置,曦国之人建立了城池,并派人治理。
不过东陵虽然地脉稳定了,但仍需要维护,于是铸造定脉方鼎的灵器师们,互相约定每一家都轮流着派遣一名后代来此守护东陵地脉稳定。
事过境迁,灵器师没落,也只有老东家的家族守住了诺言,老东家二十岁便成为亚器师,他来到东陵,就等于放弃了无上的尊荣,四十年间都过着平凡的日子,实为难能可贵。
李晚澄道:“为何老东家人是在新化县呢”
按理说老东家应该在燕都才是。
“知道什么叫蛇之三寸吗”
李晚澄道:“不是蛇之七寸吗”
风逐云道:“七寸早死了,否则要定脉方鼎干嘛”
东陵原来的地脉状态就是半死不活的样子,有了定脉方鼎东陵的生气才不至于全部流失,沦为死地。
而地脉方鼎是灵器,又在地下,具体的位置也没有书面文字记载,破坏不易,而蛇之三寸才是紧要之地,因为定脉方鼎就算被毁,只要保住蛇之三寸,东陵百年内还有机会再造方鼎,影响并不大,若蛇之三寸被毁,那东陵才是难以回天。
李晚澄明白了,这就等于是一个得了重病之人,做了一个切除手术,而且病人术后虽然恢复的不错,但还是大伤元气。
而一旦这个病人的病症再复发,那就药石罔效,只能等死了。
风逐云道:“他们到底是怎么找到定脉方鼎的,而且那次行动明显是计划好的”
李晚澄道:“现在想这些已经无用,最重要的是如何保住蛇之三寸”
风逐云道:“要保蛇之三寸虽然不易,至少抱着必死的决心,还可以与之一绝雌雄,问题是……唉!明日天临血月,天时地利人和俱不在我”
“血月?”
李晚澄与刀珑莽夫都十分疑惑,所谓的血月与地脉有何关系,风逐云道:“血月在距今三百多年前曾经出现过一次,而且除了老爹家族有记载外,云渺宫与神女阁的相关的记载应该更加详细”
在风逐云的诉说中,李晚澄等人了解到,三百多年前血月降临时,明曦各地都有异常情况出现,具体表现为,地层凹陷,山体地震,湖泊一夜之间枯竭,大山深处中出现巨大兽吼等,不过这些都不算什么,最重要的是当时云渺宫正与邪祟交战,战中邪祟的功力突然突飞猛进,杀得云渺宫节节败退,而且修炼者手中的灵器都不成程度的出现不受控制的异常状态,好似灵性正在退化。
风逐云说,老东家的家族记载里还有这样的一件事,当时家族内的一位老人,有一件半成品的灵器只差一步就功德圆满,却在只出现一个时辰的血月照射下,灵气流失变成了一堆废铁,那位老前辈看着半辈子的心血毁于一旦,当场吐血昏迷,后忧愤而终。
李晚澄道:“所以血月降临后,表面上是让邪祟功力大增,让灵器灵气流失,实际上血月是在明曦各处疯狂吸纳灵气是吗”
风逐云道:“李兄你说到点子上了,地脉中的灵气本是一方水土的根本,明曦自从经历过一次血月之后,更是采取了保护地脉的措施,人家地脉完好无恙还需要保护,东陵呢,定脉方鼎刚毁,灵气若再大量流失,刀珑莽夫,我们不可能在一天之内找到灵器师,也不可能一天就重铸定脉方鼎,就算我们赢了恶天督,把他们都铲除,地脉被毁的结果也不会改变了”
李晚澄道:“老东家如何判断血月降临的时日”
风逐云道:“你以为久远之前的灵器师都是吃干饭的吗,他们自然有办法提前判断,只是顶多能提前个一两天”
李晚澄道:“血月降临为何只有一个时辰”
“不清楚”
“那血月为何会出现?它是怎样形成的?为何能凭空吸纳灵气?它吸纳灵气又能做什么?”
风逐云道:“这些问题,我想也不是李兄你一个人想知道,修炼界很多人都想知道,不过,至今都没有人能解释罢了”
刀珑听完之后,望着燕都的方向,说道:“风兄,东陵的百姓是不是都已经在路上了”
风逐云道:“姬文轩那小子匆忙一跑,傻子都知道燕都不安全了,刀珑我们时间不多,我只能说能救一个是一个,你放心,之前我已经拿出我所有的积蓄给了宫馆主了,如果不够我亦可以筹到钱,我不会眼睁睁的看着他们饿死,我答应你一定会将他们安置妥善”
“这该死的血月,怎么这时候来”莽夫骂了一句,也是十分生气,这看不见摸不着还无法打下来的月亮,也算是最令人恼火的“敌人”了。
“我不放心,我要回去看看”刀珑虽然不说,但心里仍旧有些接受不了现实,风逐云虽然说的委婉,但谁都明白,这么短的时间内,东陵的百姓是不可能一个不落都跑出来的。
风逐云拦住刀珑道:“我已经拜托金无岁沿途照看了,而且现在去你又能帮上什么忙”
莽夫说:“那你说我们怎么办,待在这里看着”
李晚澄想起风逐云好像猜测过东陵之外必有云渺宫的人。
“我们现在最需要的是速度快,安全,又能随意进出东陵,易于行动的东西,比如云渺宫的亚灵器——翼行风”
风逐云竖起一个大拇哥儿说:“李兄之语深得我心”。
东陵是很少有见到灵器亚灵器这些东西的,也没有人能造,所以刀珑与莽夫都不太熟悉,也压根没有往那方面想,现在看来,如果有翼行风,他们的行动就十分迅捷方便了。
李晚澄早就发现有四个人在前方不远的林中蛰伏了,只是不知道他们修为如何,身上有几个翼行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