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天之后,风逐云终于能够自由行走了,刀珑与莽夫也差不多恢复了三成功力,而乡心每天给风逐云治疗之后,除了洗衣做饭就是看着村口发呆,不用想,他一定是在看李晚澄回来了没有。
风逐云为了转移她的注意力,没事的时候就会与她聊天,乡心的脸上也总是笑着,但风逐云大概听了他们从相遇到相依为伴的过程,已经明白了,他们虽然相识不长时间,但似乎都把对方当成了某种意义上的寄托,这种感情,根本不是什么天长日久积累的,而是一种盲目的互相依靠。
不过风逐云看到乡心这个模样,犹豫着要不要告诉她圣族被灭的事情。
“唉,算了,现在不是时候,还是等李兄回到她身边再说吧”
之后莽夫鬼鬼祟祟的靠近风逐云,在他耳边嘀咕了几句。
风逐云小声问道:“多长时间了”
莽夫道:“不知道,我们也是被告知才发觉,你看怎么办,要不……”莽夫做了一个抹脖子的动作。
“还没弄明白是什么人呢,先别下死手,你们发现了多少,位置呢”
莽夫道:“这……我们只知道有人……”
风逐云暗自思量,乡心的身份应该没有暴露,也就是说那些人不是冲她来的。
“不是她就是我们了,隐藏的这么好……有这种实力的只能是你们了……”
风逐云道:“莽夫你跟我去会一会他们,刀珑留下保护乡心”
莽夫道:“你也去呀”
风逐云道:“你把我当什么了,我有那么脆弱吗”
风逐云也有些奇怪,这么短的时间,他居然已经恢复了两成功力。
“难道跟老爹给我吃的那朵紫花有关,它到底是什么宝贝呀”
距离顾村不远的一处半山腰,有一个身穿黑衣,下颌留着胡子,面貌方正的中年男子,正用单筒的望远镜观察风逐云等人住的农家小院。
而其余二人,一人身材佝偻,模样普通;一人身材略圆,方脸,浓眉大眼,两人俱在黑衣人下方偏左的方位待命。
突然一个低沉的声音,带着强烈的质问之意,凭空传入潜伏的二人耳中。
“你们、是谁?”
暗处的两人立刻惊觉,并顺着声音传来的方向冲了过去,手中的暗光短剑,直赐来人四肢,看样子他们并不想杀人。
树荫之下出声之人,穿着一身白衣,披头散发,脸上带着一面遮住额头和半张脸的银色面具。
他出声后,见暗处两人不说片语便立刻攻杀而来,不禁怒气横生,身子周围顿时爆发出一股强烈的杀气劲风。
随即劲风横扫周围,叶催树折,尘土滚滚,顿时逼的两人身形一顿。
白衣人也迎面向两人杀来,短兵相接,方脸之人攻白衣人上路右肩,佝偻人攻白衣人下路左腿。
白衣人一掌打向方脸之人,却被他身子一扭,躲开了攻击,随即上下两路攻击同时到来。
白衣人向后弯腰,躲过方脸之人的攻击,同时右手抓住方脸之人的手腕,以他为撑点,左脚踹出,将佝偻之人踹出,方脸之人又抽出一把短剑,向白衣人刺来,白衣人左手抓住方脸之人的左腕,佝偻之人又持剑刺来,白衣人立刻将方脸之人拽着撞向佝偻人。
随后白衣人退后两步,眼神一冷,双掌齐出,掌劲迎面而去,二人知道他们与白衣人的修为差距,于是没有硬接,脚下左挪右闪,身法甚是诡异,竟险险的避开了白衣人的掌风,向后退入阴影中。
白衣人见此情景,眼中怒气更盛,功力猛提,脚下一动,施展轻功自二人隐身之处掠过,落地之后,竟不分青红皂白,对着二人所在的方向,胡乱的攻击,好似不把二人置于死地誓不罢休。
那二人修为不如白衣人,就算有诡异身法傍身,有障碍物阻挡视线,让他们不至于马上被击中,但在白衣人“疯狗”式的无差别大范围攻击下,两人很快便被双双击飞出去,吐血倒地。
白衣人见他的攻击有效,不依不饶,嘴角噙着一丝愉悦的冷笑,飞身过去,双手起掌,直盖他二人天灵……
“尔敢!”
千钧一发间,有人一声大喝,一把闪着寒光的长枪,“嗖”的一声,破空而来,白衣人立刻抽退,躲开了长枪的攻击。
长枪“叮”的一声将树干插了个对穿。
“动作到很快啊,不过你来,一样要死”
白衣人全身杀气炽盛,劲风吹的发丝更加凌乱,衣袂翻飞。
而从半山腰赶过来的黑衣人也感到对手并不简单,一勾手,银枪自树干中抽离,回到他的手中,他双手握着银枪,先发制人。
“兵器,又是兵器……”
黑衣人长枪挥洒,攻击凌厉,白衣人只能不断躲闪后退,双方一击一躲,不过十几招,白衣人便不耐烦起来,他故技重施连发数掌攻击,同时欺身而上,想近距离攻击黑衣人,破解枪法。
但黑衣人明显战斗经验更丰富,他单手持枪,以右脚为轴,一个旋身横扫,便将掌劲全部打消。
白衣人施展轻功迅速靠近他时,他左手握着枪身,右手握着枪杆顶端,横在身前,白衣人一掌打在了枪杆之上,随即枪杆夹带刚劲突然高速旋转,白衣人右手虽有防护,掌心还是立刻被削掉了一层皮,鲜血淋漓。
黑衣人一脚踹向白衣人腹部,白衣人也出掌与黑衣人的脚底对了一击,双方各自退后。
黑衣人持枪而立,不动如山,一派宗师气度,白衣人看了看自己受伤的手,曲指微动,随即手指弯曲向内,重重了握了一下拳。
“你找死”
白衣人愤而攻上,黑衣人提枪再战,正当二人马上又要战在一起时,旁边突来一声惊喜呼唤。
“李兄,是你”
风逐云与莽夫是从一条很不好走的斜坡上上来的,所以一撩开挡视线的野草,便看见了李晚澄跑动的侧影,风逐云见他全身上下完好无缺,一时欣喜,竟没有注意到他正与人争斗,而这一喊却是坏事了。
李晚澄听闻有人叫他,声音无比的熟悉,一转头便见风逐云与莽夫露出了半个身子,正在抬腿从草丛里走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