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费南贞先去找了苏茹书,告诉他柳柔心即将重返园州城的消息,苏茹书根本不信,认为是费南贞吓唬他的,还让她少拿柳柔心来说事。
费南贞说道:“现在你我是一根绳上的蚂蚱,柳柔心若回,你我谁都别想活”
苏茹书道:“你说真的,她,她真要回来了”
费南贞道:“你怕什么,别忘了听雨楼现在在我手中,而且我以前一只发愁她不从东陵出来,无法斩草除根,如今她若敢在园州城附近露面,我们正可狙杀她”
“可柳柔心修为高深,以我们手中的力量未必是其对手”
“你只管调集手中兵力,我自有办法削弱她的实力,这一次,我必要让她死无葬身之地”
之后费南贞去醉香居见音骸,但她没有急于表现出想要招揽他的意图,而是与他弹琴赏花,鉴赏乐器,之后在游览醉香居时,费南贞给音骸介绍了两本失传琴谱的拓本,音骸见了琴谱惊喜到失态,语无伦次的道:“我不是做梦吧,这是真的,楼主你快掐我一下”
费南贞看音骸如此失态,心中暗喜,说这两本琴谱拓本是听雨楼费了好大力气,花了大量金钱,好不容易得来的,就连听雨楼的姐妹也不是谁都有资格翻看的。
不过音骸已经被琴谱迷得不可自拔了,当即表示就算倾家荡产,也务必让他翻看。
费南贞表现出极其为难的样子,吞吞吐吐的说音骸不是听雨楼的人,而且这东西珍贵,不是有足够的银子就可以看到的,他对听雨楼也没做什么大贡献,这琴谱听雨楼的姐妹可都盯着呢,这单给他看,她无法跟众姐妹交代。
音骸道:“只要能让我一观琴谱,楼主若有为难之事,尽管差遣,音骸必尽力而为”
费南贞道:“音骸先生这话,好似是我想利用琴谱让先生为我做事一般,难道在先生心中,南贞是如此阴险的小人吗”
音骸道:“我只是一时情急,言语不周,楼主切莫误会”
费南贞道:“如此是我太过敏感了,先生勿怪”
费南贞说,她身居高位,日常杂事甚多,又是一介女流,旁人见她模样,自会认为她好欺负,故意与她结交的人大半不怀好意,渐渐的她心也就冷了,身边也没个知心朋友,不想她昨日遇到他后,竟对他有一见如故之感,她对他也是真心相待的,因为朋友难得,她才格外重视这段友谊,所以不想彼此生出什么误会,希望音骸不要怪罪她。
音骸道:“楼主待我如此真诚,音骸荣幸之至,不过既然楼主说要与我为友,那就更不应见外了,若楼主有难而不告知我,导致楼主受到伤害,那身为楼主之友,音骸今后又该如何自处,楼主不可陷我于不义啊“
费南贞听了一副十分感动的模样,随后费南贞要送琴给音骸,音骸说这琴太贵重,他是无功不受禄,拒不接受,费南贞一定要送,话说的好像他不接受就不把她当朋友一样,音骸说他有钱再买,不会占便宜,费南贞说他的银钱都赔了人家的医药费,还剩多少,而且这琴难得,她也没摆出来几天,保不齐过两天就有人看中买回去了。
“这世上董琴的能有几人,被别人买回,指不定就是为了炫耀,到时明珠蒙尘,岂不痛哉”
音骸听了也觉的有道理,但让他平白无故的就要了这么贵重的东西,他也是不肯的,
“楼主,醉香居不是少了一位乐师吗,你看我是否可以”
“先生的意思是”
“我自食其力弹琴挣银,这样又可以帮楼主,又能有不少收入,不过楼主可要将我看中的名琴下架,待我有足够的银两后,优先购买”
“先生真要如此”
“恩”
“先生为了名琴,屈尊降贵,令人佩服”后费南贞像想起什么一样说道:“不如我就任命先生为代主事,等我找到合适的人选在重新任命,这样也不算辱没了先生的身份”
“这,怕是不好吧,我毕竟初来乍到”
“只是代主事而已,又不是正式的,我会派人辅助先生,先生也不必管太多,专心弹琴就是,而且我想以你的能力,听雨楼内也不会有任何人有意见”
“可是”
“就这样定了”
费南贞以杂事缠身为由离开后,音骸在凉亭抚琴,鹿樱端着茶汤走了过来。
“先生”
音骸道:“费南贞今日来此,便急于拉拢我,此举未免急躁了”
鹿樱道:“先生的意思是”
音骸道:“昨日一定发生了什么事,让她不得不急于求成”
鹿樱道:“那到底发生了什么事,让费南贞变的如此急躁呢”
音骸道:“鹿樱,你密切注意云渺宫苏茹书方面的动向,若他有所行动,立刻回报”
鹿樱道:“属下不明白,为何是注意苏茹书”
音骸道:“一个人面对最大的威胁时,总会把能想到的、能利用的,全部调动起来,他若行动就说明费南贞是真的遭遇了大危机”
鹿樱道:“属下这就去办”。
另一方面费南贞差人去请风李二人,风逐云与李晚澄便应邀前往听雨楼做客。
站在听雨楼门前,李晚澄抬头一看,终于理解为何听雨楼与醉香居不在一处了,听雨楼的“头面”建筑是个普通的二层楼,外表看上去还没那些卖珠宝首饰的富丽大气,而二层建筑后的院落也不算很大,除了两侧的二层楼房和后罩房外,就只有一个小花园和两个单独的院子,醉香居则是在它的后街地方很大,这两个地方虽不在一处,但后墙却只隔了一条巷子,通过后门,可以很快来往。
李晚澄与风逐云就是在小花园里见到了正在摆弄花草的费南贞。
“见过楼主”
李晚澄风逐云二人见礼之后,费南贞的视线才从花上转移过来。
风逐云问了一声:“这是牡丹吧”
费南贞说这几株牡丹是她一个朋友差人送来的,她十分喜欢。
“她说牡丹好养,只要浇浇水,施些肥就好,我就信了,不过等花移栽过来我才发现,哪有她说的那般简单,这花啊,移栽的地方要选好,阳光不能太强,对土也有要求,水浇的也不能太勤,这浇多少水,间隔多长时间浇水也有讲究,施肥也要注意这注意那的,我这一天要处理的事本就多,可要我把花交给别人养我也不放心,不过纵使我忙里偷闲好生照顾它,它却还是逐渐呈现凋零之相,到如今我也不知这些牡丹还能不能开花了”
李晚澄道:“正所谓人无百日好,花无百日红,牡丹花开的再好,也总有凋零的时候,这并不是楼主照顾的不好,而是它命该如此”
一旁的风逐云听了,好似心情不太好,拿起茶杯喝了一口茶,叹了一口气,十分郁闷的模样。
费南贞听了,说道:“这牡丹虽未开花,但也算枝繁叶茂,我想只要它的花根还未枯死,我就有机会再见它开花,只是可惜二位今日来此无缘见它明艳之态”
李晚澄也道:“楼主也不必为花可惜,有一句诗说的好:落红不是无情物,化作春泥更护花。这些凋零的花定然是化作了“春泥”,为牡丹根系提供力量,待时机一到,便会开出更加明艳的花朵,以报楼主费心照顾之情”
费南贞道:“哎呀,瞧我,怎么与二位谈起花来了”
李晚澄道:“可惜花期已过,不然,我们到也想陪楼主,好好赏一赏花呢”
之后费南贞主动提起风逐云的事,问他如何受的伤,李晚澄:“东陵的事,想必楼主也有耳闻,风兄便是在除邪行动中受了伤,并为了救助百姓,伤了根基,以至于现在只有玄气境的修为了”
“风少侠仁义无双,令人佩服”
李晚澄道:“我等来此,不为别的,还望楼主能够给予援助,当然了,我们也知道,听雨楼是做生意的地方,无论情报还是别的,都是要银钱的,我们虽身无长物,却有有关东陵邪化的详细情报,可以与楼主做交换”
李晚澄想,以费南贞的城府,绝不可能痛快的把“仙药珍草”拿出来,而且昨天她还有意要抻着他们,怎么今日就主动来请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