乡心与封锦河、卢良义、风逐云三人共同离开圣族之后,乡心便被笼罩在了一个圆球中,身子也仿佛变轻了,只不过她好像失去了视野,眼前一派迷蒙什么也看不到。
“我是为了你要见的那人的安全着想,你且忍耐片刻”封锦河的声音适时的传入了乡心耳中。
乡心道了一声“是”便安静下来,希望能让封前辈专心飞行,因为她曾听音骸先生和李大哥说过,人能在天上飞,本就是上天的恩赐,所以即使是戒灵境修者带人飞天,无论对方体重多少都好像肩负千斤一样。
封锦河带着乡心飞行了大概一炷香的时间才落地,之后乡心就听见了卢良义的咆哮声。
“有你我在此,谁敢造次,封锦河你身为云渺宫代执事,胆子未免也太小了”
接着风逐云懒洋洋的说:“这叫谨慎,怎么能说是胆小,况且咱要见的人可是至关重要,还是小心点好,卢峰主,你还是少说两句吧”
卢良义“哼”了一声说了句“多此一举”就随风逐云和乡心一样往周围看去,结果这里昏暗暗雾气弥漫,能见度不足两米,应该是障眼法一类的防御阵。
“跟紧我,否则很容易迷失在黑色雾气中,永远也出不去”
风逐云和乡心乖巧的点头,只有卢良义一副不以为然的表情。
封锦河带着乡心三人又弯弯绕绕的走了好一会儿,直到卢良义看出门道有些不耐烦,封锦河才把众人引上了正确的道路,前方的浓雾逐渐变得稀薄,四人接着往前走了一会儿,前方低洼处一个由草屋组成的环形建筑群出现在了众人眼前。
“乡心,你随我进入吧”
卢良义见封锦河没有带他们进入的意思,便出言道:“既然来都来了,哪有不进之理”
风逐云也想进入看看,自然附和道:“是啊封执事,我们这来都来了,总不能连门都不进吧,而且里头的人若不想见我们,我们不进屋就是了,再说我们就是不见人,也该让我们进屋坐坐喝口茶休息休息,也算我们没白来啊”
封锦河沉吟一下,非常好说话的同意了,卢良义大步流星的就跟着封锦河往里走,到是风逐云有些诧异,这代执事也太好说话了吧。
四人进入圆形大院,风逐云却见这院子中央居然又冒出个类似祠堂一样的建筑,风逐云想刚刚明明没有的,难道又是什么障眼法。
之后封锦河让风逐云卢良义二人在靠近门口的一间屋子里暂时待着,领着乡心便奔了里边一所草屋去了,卢良义有心跟着,风逐云一把将他拽住了。
“卢峰主不可啊,封执事这样做,一定不是本意,问题出在里头那人身上,咱也不知道人家什么脾气,再得罪了反而不好,反正乡心已经来了,咱回去问她就行了,您行行好别节外生枝了”
封锦河带着乡心来到草房门外,轻轻敲了门,随后门就打开了,封锦河示意乡心独自进入,乡心朝里看了一眼,见里边比外头更加昏暗什么也看不清,可里头的人有可能是她的族人,所以乡心大着胆子进去了。
乡心进入屋内后,小心的观察四周,突然见一缕烛光亮起,一个人影出现在内侧桌旁。
乡心抬眼望去只见这人面容苍白冷峻,头发灰白,却不显苍老,让人难辨年龄,身穿一件白衣,眉眼间忧郁而沧桑,周身又似有万千烦恼缠绕,看上去是个心事重重的人。
“请问,这位前辈,可是圣族之人吗?”
乡心向前走了几步,并自报了家门,那人的目光也看了过来,这时乡心突然发现他脸上居然有了喜意,原本无法舒展的眉头也一下子仿佛拨开乌云见日明,他一下子起身像前急切的走了几步,可能是他看到乡心脸上有些怯意,又突然停下退了回去。
“乡心……你是叫这个名吧,我是白初凡,你娘她有没有提起过我”白初凡初见乡心竟是有些紧张,连语气都透着股小心的意味。
乡心说:“娘她曾说过她犯了不可挽回的错误,辜负了我爹和全族,除此之外族中的事情她不大提起,每当我问,她也只说我回去就什么都知道了,还说外公是个极好的人,一定会疼爱我,只是娘直至过世也不知圣族灭族之事,否则定会详细告知我族中之事”
白初凡略微伤感的道:“三姐她原来还不知道,也好,这样她便不用承受这痛苦了”
听到白初凡对母亲的称谓,乡心一时间以为自己听错了,他称自己的娘为三姐,所以他不止是她的族人,更是她的血亲。
“当初三姐离家时我还小,根本还不懂什么,后来我才知道三姐与你父亲玉君瑕之间的婚姻,本是白氏为了与玉氏修好而缔结的,玉君瑕虽然知道这场婚姻的实质,但他真的很爱三姐,他们成亲前三姐曾经来信,在信中我能感到她十分的平静,我想她大概也只是出于责任而并不十分爱他,所以后来她离家而去,父亲虽然愤怒,但终究没有派人去寻,不想她离开时已经怀上了你,如今我到庆幸她能带着你离开,让我这十几年还能心怀希望,否则圣族只剩我一个废物,便是彻底完了”
“你……请问你与我娘是什么关系,为什么称她三姐”
白初凡道:“乡心,你母亲是我的亲姐姐,闺名初月,我在白家行四,是你的亲舅舅”
“舅……舅……舅舅!”
舅舅二字一出口,乡心心中立刻有股暖流喷涌而出,她小跑着直扑进了白初凡怀中,此刻的乡心丝毫没有怀疑白初凡身份的真假,她满心都是终于找到亲人的激动和高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