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大拿揪下个塑料袋,装了半袋子土豆。
“凤兰,何老三走了你知道吗?”陈大拿提溜着那半袋土豆走到柜台前,放在电子秤上。
“何老三去哪儿?”程凤兰心思全在王玉川身上,说话都心不在焉的。
“还能去哪儿?上天了呗。”陈大拿点了根烟,无意间一瞥,瞧见程凤兰面带潮红,脸上不禁露出猥琐的笑容:“咋的?想男人了?”
边说他边要去摸程凤兰的手,程凤兰反应快,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把手抽了回去。
“陈大拿你放尊重点,信不信我现在报警告你耍流氓?!”程凤兰厉声喝道。
柜台下面,王玉川脸上像是结了层冰霜。
这个陈大拿三番两次找他麻烦,现在竟然还把坏心思打到他女人身上。
想到这里,王玉川眼中就带着一丝杀气。
“你吼什么吼?!”陈大拿怒气冲冲:“老子什么时候对你耍流氓了?”
程凤兰不说话,就拿眼睛瞪着他。陈大拿被程凤兰瞧得心虚,扔下五十块钱,提起那袋子土豆头也不回的就走了。
陈大拿走后,王玉川从柜台下面爬出来。刚才的事勾动了程凤兰的伤心事,要是自己有个男人,那陈大拿敢对自己动手动脚?
想到这里,她不禁悲从中来,扑进王玉川怀里哭了个稀里哗啦。
王玉川心疼的不得了,轻轻拍了拍程凤兰的后背:“婶子,你放心吧。我一定会替你出气的,我要叫那个陈大拿再也不敢来欺负你。”
“不要,我要你好好的,你在村里都没人帮你,招惹了陈大拿,他还不治死你?”
王玉川脸上露出冰冷的笑容:“想治死我,他也得有这个本事啊?婶子,你就瞧好吧,我保准明天叫他跪在你面前给你道歉。”
又安慰了程凤兰一阵,王玉川就从程凤兰那儿离开了。回到家,王玉川越想越觉得憋屈。
他骑上电动三轮就去了趟徐记。
药店里都有卖朱砂的,王玉川捣鼓了点。宋老先生也没问王玉川捣鼓朱砂干什么,一如既往的看报纸,喝热茶。
一阵的功夫,王玉川又在仓库里找出一张大黄纸。
“这儿有毛笔吗?”
“你到底在搞什么?”宋老先生放下报纸,不耐烦的瞧着王玉川:“你好一阵没来店里了,一回来就把店里翻个底朝天。”
“这不我有事嘛。”王玉川嘿嘿一笑:“有毛笔吗?”
宋老先生无可奈何摇摇头,弯下腰,从柜台下面搬出个笔架山,各种型号的毛笔上面应有尽有。
“就在这儿用。”宋老先生道:“这可都是上好的狼毫笔,笔杆用的都是湘妃竹。你给我用秃毛了,我心疼。”
“谢了,谢了。”
王玉川拿着剪刀剪裁下一截黄纸,铺在桌子上,接着他在那盒朱砂里倒了点水,一边搅动嘴里一边念念有词。
宋老先生来了兴趣,他给王玉川让开位置,在一旁观看。一切准备就绪,王玉川沉心静气,提起笔,调动起一股造化三清气,慢慢灌入手中那支狼毫笔上。
这是他第一次画符,心里还有点小紧张。
他又在心里温习了一遍隐身符的画法,这才睁开眼,目光坚定地落下第一笔。
电视上道士画符都是一气呵成,然而王玉川亲身实验过才知道,他笔下画出每一根线条都要消耗他大量造化三清气。
气要是不足,咒就断了,画出来的符根本就没法用。
如果形象点来形容画符的过程,王玉川觉得,画符就像是在给地里浇水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