监狱里很快又恢复平静。
吴庸被人单独关在一间牢房里,为了防止他再闹出什么幺蛾子,关押他的那名狱警连他的手铐都没敢打开。
他老老实实坐在床边,老僧入定般一动不动。
他表现得这么安静反倒引起了狱警的疑心,因此,他们在吴庸牢房门口转悠的更勤了。
另一边,柳叔钻进车里,发动汽车,监狱长还寻思找他好好聊聊,他就已经离开了监狱。
他降下车窗,风灌进车里,将他头发吹得乱七八糟,太阳大半已经沉入地平线以下,街上暮色沉沉。
他掏出手机,给手下打去一通电话。
一辆停靠在路边的黑色轿车嗡嗡震颤,车主握紧方向盘,两眼直勾勾盯着前方,此时,他距离滏阳桥只有不到一百米。
挂断电话后,柳叔一脚将油门踩到底。
一辆白色轿车风驰电掣冲上滏阳桥,几乎同一时间,那辆黑色大众犹如一头捕食的猎豹蹿了出去。
不到半分钟,只听砰的一声巨响,那辆黑色大众斜刺里一头撞上柳叔的车。
安全气囊弹到柳叔脸上,柳叔只听耳边嗡的一声,大脑一片空白。巨大的冲击力使得他的车侧移了出去,最后撞断大桥栏杆,车头砰的一声扎入河里。
随后,那辆黑色大众也坠入河中,巨大的惯性带着整辆车,一下子沉了底。
吴美仪一早就安排好了“水鬼”在此等候,现在正是他们发挥作用的时候了。
那队“水鬼”带着两套潜水装备沉入水里,很快就将柳叔以及黑色大众车主救了出来。
他们俩在水底换上潜水服,背上氧气罐,戴上氧气罩,潜游至一艘小型游轮下方,负责接应的人将他们拉上游轮。
晚上八点、一辆救护车一个急刹停在了监狱门口,没等司机拉上手刹,护工们就推开车门,一个个跳下车。
早在监狱门口等着的狱警赶忙抬起地上的担架,火急火燎抬进救护车。
担架上躺着一个二十多岁的青年男子,急救医生有条不紊的拿剪刀从中间剪开他的囚服,在他胸口上安上电极。
心电仪上波条剧烈起伏,急救医生瞅了眼心电仪屏幕,脸色变得极为凝重。
这种情况下,给病人注射肾上腺激素无疑是直接要了他的命。短暂的犹豫,急救医生拿起起搏器,重重按在病人胸口上。
两辆警车一前一后将救护车夹在中间,以最快的速度赶往医院。
另外那名急救医生沉下心,坐在一旁,翻看病人的病历。
“林霄、男,有癫痫病史……”
“老李,快用看他是不是癫痫发作了?”他话音刚落,他们耳旁突然响起滴的一声脆响,几乎在同一时间,他们俩一齐望向心电仪。
平线了……
沉重的气氛在救护车里扩散开来,那个急救医生停顿了片刻,固执的再一次拿起起搏器在他胸口按了起来。
“从现在起开始计时,四十分钟后,宣布病人死亡。”他沉声说道。
业界素来就有最后再坚持四十分钟的传统,另外那名急救医生没有阻止他,而是打电话向医院汇报他们这边的情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