弗朗西斯怔怔望着王玉川离去的背影,直至王玉川消失在他的视野里。
—多陪陪家人。
他嘴里念叨着王玉川最后说得那句话,脸上露出若有所思的神情。
张先生跌跌撞撞的跑进卫生间,刚掀开马桶盖,一股吐意就涌上喉咙,他再也没能忍住,哇的一声大吐特吐起来。
我刚刚做了什么?
张先生脑子晕晕沉沉的,时不时的,他吃人的画面就已经第三人称的视角在他脑海中回放。
胃部剧烈收缩,一团难以名状的糊状物犹如泄洪之水从他嘴里吐出来。
卫生间里回荡着低一声高一声的呕吐声,张先生吐得死去活来,吐到最后胃里空空,只能一个劲儿的干呕。
胃里火烧火燎的,他瘫软如泥的靠在墙上,他头发上还沾着血迹,本来打理得整整齐齐的头发现凌乱不堪。
他嘴里到现在还有一股浓浓的腥味。
在这股腥味的刺激下,张先生脑子里又浮现出他吃人时的画面,在最初的恐惧褪去之后,他竟莫名感到有些兴奋。
明晃晃的白炽灯照在他苍白的脸上,他伸出舌头舔舔嘴唇,脸上意犹未尽。
他又想起那条毛巾来了,犯了烟瘾似的,他迫切的想再闻一闻那条毛巾上的气味。
另一边,那个特遣员顺着地上的血脚印找了过来。
他在电梯里撞见了酒吧经理的尸体,饶是他见惯了血腥场面,看到那具尸体也不禁感到头皮发紧。
那具尸体上明显有啃咬过得痕迹,他起初还以为是野兽所为。奇怪的是,地上却没有任何兽类的脚印。
他沉下心,仔细观察了一下脖子上那几处齿痕。
他将几十种动物齿痕的模样快速在脑子里过了一遍,他脸上表情由思索转为惊诧:那是人的齿痕。
同类相食!
那一刻,他感觉就像有人拿凿子在他脑袋上开了洞,呼呼凉风直往他脑子里灌。
卫生间里飘来一阵癫狂的笑声,时高时低,那个特遣员一脚踹开门,砰砰砰照着张先生的双臂连开数枪。
铁匠公会那帮混蛋阴招频出,必须在第一时间废掉他们的手脚。
那个特遣员垂下手,又照着张先生双腿开了几枪,才敢放松下来。
张先生嘴边都是血,前襟更是被血侵透了。
毫无疑问,他便是那个“食人魔”。
这他么的恶心。
张先生死死盯着他,眼神阴涔涔的。
他难道感受不到疼痛吗?
这个想法在那特遣员脑海中一闪而逝。
算了,不想了。
早点收工早点回家。
那个特遣员抬手按了按耳麦,呼叫指挥官,与此同时,几颗烟雾弹在酒吧地板上滚出好远,浓浓白雾扩散开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