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听到金银矿,李二陛下不说话了,虽然现在国库丰厚内帑充盈,可谁会嫌弃自己钱更多呢?
房俊这小子固然是个棒槌,但是办事却让李二陛下极为放心,他既然如此说,自然是有把握的。倭国存亡兴灭李二陛下不在乎,甚至倭人是不是亡族绝种都懒得去看一眼,对于那几个岛屿更是丝毫没有兴趣,只需要等着开采矿藏就行了……
李二陛下不再理会这茬儿,而是对依旧躺在地上的倭国国书怒气未消:“倭人当真过分,真以为吾大唐雄狮不能远渡重洋予以制裁么?若是有机会,当替朕狠狠的教训那些自大狂妄的倭人,随意你怎么去干,只要消了朕心头这口恶气即可!”
反正由着房俊去折腾吧,倭国天高地远的朝中那些御史言官也看不见,就算房俊再是过分也没人会就倭国之事在他面前弹劾聒噪……
房俊便有些尴尬,略带拘谨的说道:“这个……其实这封国书乃是假的,是微臣让那吉士驹将原本倭国天皇的国书毁掉……”
“娘咧!”
李二陛下顿时暴怒,喝叱道:“你个棒槌!平素惹朕生气还不够,居然伪造倭国国书来恶心朕?来人,将这混账给朕拖出去……”
“陛下息怒,陛下息怒……”
房俊满头大汗,心说您是皇帝呀,不是应当城府深沉天威难测么,怎地这般霹雳火爆的性子,说打就拽?
“陛下且听微臣辩解……微臣之所以让那吉士驹偷偷伪造倭国国书,实乃以备不时之需。”
“呵呵,以那等狂妄之言辞激怒于朕,居然还能说成以备不时之需?房俊,你脸皮还能再厚一点么?区区倭国,凭什么让吾赫赫大唐去防备?”
李二陛下冷笑睨着房俊。
房俊道:“陛下之言,请恕微臣不敢苟同,倭国虽然蕞尔小国不足为虑,然若是其在吾大唐东征之时扮作海盗自水路骚扰粮道,皇家水师固然可以将其剿灭,岂不麻烦?更何况吾大唐赫赫天威,岂容倭国挑衅?但倭人也不傻,必然不会留下任何罪证让大唐去指责降罪,所以现在这封国书便有了用途……”
李二陛下想了想,问道:“反正吉士驹本就是倭国的使节,就算他所上之国书乃是伪造,但无论真假皆与大唐无关?”
房俊道:“陛下英明神武,烛照万里……”
李二陛下叱道:“好好说话!”
“……”
房俊一滞,心道自己怎地好似当真有佞臣潜质,现在阿谀之词那是张嘴便来,都习惯了已经……
“喏!两国对阵讲究的便是一个名正言顺,自古有道伐无道,无德让有德,只要这封国书在,无论何事征伐倭国都是名正言顺,更可借由那犬上日在大唐犯下血案,勒令倭国天皇将其交出由大唐制裁,无论交与不交,倭国皆处在被动,大唐军将同仇敌忾,倭国士气大跌,必然一鼓而胜之,届时固然难以占据倭国之领土,但若是只索取一两处矿藏……倭人怎敢不允?”
李二陛下惊奇道:“嚯!当真是阴线呐,单单这个计策,较之辅机亦是不遑多让了,阴险!”
未等房俊黑着脸表示对“阴险”这个评语表示反对,李二陛下又沉着脸说道:“别的都好说,倭国不过弹丸之地,随你折腾便是,只要当心不要被朝中那些被礼义廉耻烧坏了脑子的御史言官逮到把柄……但‘天皇’这个称呼,朕听着很是不爽,区区海外野岛化外蛮夷,也配道一声‘天皇’与朕分庭抗礼?简直荒谬!”
房俊还能说什么呢?
只得说道:“微臣遵旨,以后但凡倭国之主敢自称一声‘天皇’,微臣便令水师对其大加攻伐,严厉申饬……”
这位陛下自恋的毛病又犯了,绝不允许倭国与大唐平起平坐,更不接受一个鸟毛一般的蛮夷首领自称天皇……
不过虽然自恋了一点,房俊倒是喜闻乐见。
身为大唐皇帝,自然要有这等霸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