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比于出身皇家的高阳公主、功勋之族的武媚娘,自幼生长在江南水乡、承受诗书熏陶的萧淑儿更加温婉柔顺、典雅娴静,即便成婚多时、已经诞下孩子,但是床第之间依旧羞涩委婉,每当房俊提及一些过分的要求,总是羞不可抑,想要拒绝却又不忍、想要顺从却又抗拒,如此似拒非拒、欲拒还迎,却愈发让房俊痴迷。
男人总是有几分贱气的,太容易得到的自然不会珍惜,可总是吃不到的也会嫌弃麻烦,若即若离、欲拒还迎,才最能降服一个男人的心……
夜半之时,大雪飘飞,鹅毛一般的雪花盘旋着落下,北风掠过屋檐,发出如泣如诉的吟响。
……
清晨起来,萧淑儿依旧海棠春睡,一头乌黑如云的秀发披散开来散落枕头,雪白骨感的香肩露在被外,秀美的脸颊上依旧残存着几分春韵。
房俊将被子给她盖好,披了一件衣裳在窗户旁向外看了看,大雪依旧未停,院子里虽然已经有仆人连夜清扫,但墙头、房顶却覆盖了厚厚一层。
没有惊动被窝里软绵绵酣睡的美人儿,穿好衣裳推开门,在侍女的服侍下沐浴洗漱之后又换了一套锦袍,来到偏厅用膳。
房玄龄夫妻还未到,高阳公主、武媚娘、金胜曼、俏儿已经过来了,孩子们大抵还在睡觉。
闻听萧淑儿还未醒来,高阳公主便狠狠白了自家郎君一眼,嘀咕道:“没吃过肉的狼一样,逮着一个就往死里祸害。”
金胜曼“噗嗤”笑出声来,脸儿红红的,自家郎君还真就是饿狼一般,急切得狠,偏又身强力壮、龙精虎猛,一个人应付起来实在是吃力……
俏儿虽然跟着房俊最早,但无奈地位最低,站在一旁给房俊面前放好碗筷,房俊在她臀儿上拍了一记,笑道:“今晚轮到你,白天好养精蓄锐!”
“嗯。”俏儿脸蛋红红的,嗯了一声,羞得不行。
“见过二兄,见过殿下,见过各位嫂嫂……”房遗则打着哈欠走进偏厅,见到诸人都在,连忙见礼问安。
诸人回应的功夫,房玄龄夫妻也过来了,连忙齐齐起身见礼。
重新落座,卢氏坐在房玄龄旁边,将房俊拉到自己身边坐下,上上下下大量,越看越是欢喜:“好像脸上白了一些?气色也好,保养得不错。”
这话就是对几个儿媳妇儿最大的夸赞了,毕竟在母亲眼中,儿媳妇最大的功效除了生儿育女、开枝散叶之外,就只剩下照顾好自己的儿子。
旋即又忧愁起来,叹了口气:“一家人齐齐整整,唯独缺了你大兄两口子,他们在倭国那边来不及回来,也不知过得好不好。”
华亭镇与倭国有好几条航线,往来战船、商船多如过江之鲫,传递信息很是方便,房遗直去往倭国传授儒家经义之后不断给父母去信,但因为路途遥远又要漂洋过海,所以一直未能见面,卢氏心中担忧,唯恐长子报喜不报忧。
房玄龄劝道:“你也是白操心,那倭国上上下下被你二儿子折腾得快要散了架,所谓的天皇也好、传承千年的苏我家也罢,都已经断子绝孙烟消云散,整个倭国就是他的地盘,谁敢不听话动辄抄家灭族……老大在那边简直就是土皇帝一样,几万水师几百条战舰都护着他,估计这会儿正乐不思蜀。”
卢氏听着有些心惊肉跳,转头看向房俊,问道:“当真?”
虽然在江南这一段时间屡屡有人传扬倭国的消息,也听闻水师在倭国翻手为云、覆手为雨,将人家好好一个国家搅合得乱七八糟,更是或割让或租借或强占了不少地方,却并不知道居然那么狠。
那得杀了多少人?
房俊看着仆从端上早膳摆放在桌上,拿起筷子,淡然道:“倭人乃夷狄,禽兽也,畏威而不怀德,知小礼而无大义,重末节而轻廉耻,若是使其能够崛起成为强国,周边国家都将遭受其惨无人道之迫害凌虐,纵然现在将其亡族灭种,亦不为过。”
卢氏听着,心思复杂。
虽然素来知道这个儿子不是个心慈面软的,否则也不能折腾出眼下这般局面,比起其父来也不逊色了,却从未想到这般心狠手辣,挥手之间几万十几万人人头落地,一个个国家灰飞烟灭……
怎么有点瘆人呢?
房玄龄摆手道:“国家大事,你一个内宅妇人跟着操什么心?在家里操持家务就是了,顺带着照顾好孙儿孙女,如此足矣。”
卢氏顿时眉毛一竖:“嫌我不知礼仪、不读诗书,在这边胡搅蛮缠了?”
房玄龄一脸无语:“我何曾这般说过?你莫要多事。”
房俊连带着几个媳妇儿都低下头,充耳不闻,不敢做出表情,以免使得房玄龄下不来台。
房遗则倒是蛮有兴致,笑嘻嘻的看着。
卢氏冷笑:“嫌我多管闲事了?我不过是问问儿子的事,怎地就碍着你了?可是见到儿子三妻四妾,你羡慕嫉妒欲效仿之?”
房玄龄在外头宰执天下、一言九鼎,在家中却是时不时吵嘴受气,大半辈子也早就习惯了,面对怒气升腾的卢氏很有经验,拿起筷子端起碗,道:“开动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