闵燕清一时顾不上和玉沁说话,连忙转了身子追着去了内室。
内室之中。
一盆红珊瑚被姜宓打翻在地上碎了一地的土,闵燕清进去时,姜宓正抬着脚大力地踩在珊瑚树体上,一副发了狠的样子。
一群丫头恐惧地跪了一地。
闵燕清压低了嗓音,尽力镇定道:“…王爷这是怎么了……”
……
玉沁只听到闵燕清说了一句“王爷这是怎么了”便再没有听见下文。
也不知是里边的人压低了声音说话,还是压根儿就没说。
玉沁也不甚有兴趣知道,当即挥了挥衣袖,转身而去。
也不管柳氏待在那儿会否尴尬。
柳氏一时是留也不是,走也不是,想了想,还是提了裙摆,学了玉沁返身往东小院去了。
玉沁回了西小院,元宵凑了上来,道:“…主子,饭菜搁在炉火上温热着呢。”
玉沁道:“…端来吧,肚子正饿了。”说着便坐下来高高兴兴用了一餐饭。
……
姜宓在闵燕清那儿待到了夜色黑透的时候才出来。
闵燕清一身的红粉痕迹看得近身服侍之人一脸通红,闵燕清本人却是酸乏不堪,骂道:“…咱们的燕王爷可是长进了,知道拿女人出气了。”
她这边自然有人备下沐浴的东西。
姜宓则是去了玉沁那里。
玉沁刚听打探消息的人说姜宓在正院里待了一个下午都没出来,还暗暗觉得心情不错。谁知还没高兴一会儿,外头便传来丫头们给姜宓请安的呼喊声。
姜宓来了。
另一头,闵燕清舒舒服服地泡在浴桶里舒展了筋骨,任由自小服侍她的乳母心疼地帮她清理全身上下青红不一的暧昧痕迹……
乳母絮絮叨叨:“…这王爷也真是的,也不知道心疼人……”
闵燕清听到乳母的话,笑道:“…他的疼爱我看来是消受不起了,还是叫柳妹妹和玉妹妹帮着分担一二吧。”
于是这一晚,姜宓在西小院一整晚都没出来。
……
到了次日九月初九,正是重阳登高的时节。燕王姜宓被崇元帝勒令留在府中闭门思过,自然不用参与皇家一些不甚要紧的祭拜活动。
崇元帝又因着连日操劳,身子不甚爽利,重阳祭拜不甚隆重,便全权交给太子处理了。
九月初九一大早,由太子姜宥领头,刚刚回京来的姜宣、姜宪以及留在京中的姜宏紧随其后,到奉先宫中祭拜先祖。
太子妃等女眷随着一道同去,等到祭拜完成,宫里摆了席面,大伙儿难得聚上一聚。
崇元帝不在,场中又没有其他长辈,自然便是姜宥地位最高。由他做主,皇家的成员吃用了一餐菊花宴算是应了重阳的景,方才各自散了。
明华便顺便带着曲锦枝去了承乾宫。
承乾宫是明华孤独长大的地方,对于她而言是一个回忆之地,自从她出宫开府,承乾宫已经废弃了好几年了。
曲锦枝跟在明华身后,四处走动,听她介绍一草一木里的故事,仿佛能够透过这些故事,去共享妻子成长的过程。
明华指着现在由百里汐颜居住的侧殿道:“…偏殿之中原本没有人住,我小的时候经常趁着服侍的宫人不注意,溜去那儿偷偷哭鼻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