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韵宜呵欠连连。
明华自然问她怎么了。
唐韵宜总不好说前一夜里想着东间里的人在干什么,糟心得睡不好吧。
唐韵宜于是随口胡诌:“…认床。”
心里却是在怀疑曲锦枝那臭小子叫她住西间是不是故意阴她。
嘴上又扯到了别处去:“…你说,今早我家那几个逼婚的老头子发现我不见了,会怎样?”
明华看她一副小人得志的样子不由好笑:“还能怎样?总不能跑来我公主府要人。”
唐韵宜笑咪咪:“…就让我爹辛苦辛苦,给他们啰嗦几天了。等这事儿办成了,我便也是观音大士跟前的信徒了。”
明华却是道:“…不诚心,仔细佛祖、菩萨罚你。”
唐韵宜听了,却是一本正经了起来:“…都说佛法随缘,并不计较形式。我无意嫁人,又恰好有你出了这个主意给我。我顺势而为,渡了自己,这,也可算是我和佛家的缘。”
明华笑:“倒是我着想了。”
……
唐韵宜说得不错,宁国公府里确是因为唐韵宜连夜跑去了明华公主府上正鸡飞狗跳的。
几个族老不问世事,也都知道明华公主风流不羁的名声。
唐韵宜被她收在府里,是个什么含义简直不言而喻。
但明华是皇族,他们拿明华没有办法,只好啰嗦宁国公。
宁国公不厌其烦,不到一日工夫便索性也学了女儿,三十六计走为上,不知跑去哪儿快活去了。
唐韵宜正在明华府里钓鱼,自然并不知情。
曲锦枝有公职在身,明华又进了宫里,赵粉于是被明华留了下来陪着她。
两人架了篝火,一边儿钓鱼,一边儿抓了活鱼便当场宰了吃。
也算配合默契。
唐韵宜是个捉鱼的高手,这个赵粉是已经见识过了,不过一会工夫,三、四尾活蹦乱跳的鱼便被钓了上来,由赵粉利落地宰杀了,上了佐料,架在了架子上烤。
赵粉看着唐韵宜还在那儿下钩子,赶紧喊了句:“…唐二娘子别钓了,这儿尽是够吃了!”
唐韵宜却是不听她的,道:“…再钓来一尾便是。”
可有句老话说得好,叫做常在河边走,哪有不湿鞋,唐韵宜一个不防,钓到一头大的,一个不慎被鱼一拉,直直往鱼塘子里跌了下去。
赵粉自然丢开篝火过去拽她。
等把她拽回来,唐韵宜已是湿哒了半个身子。
那大鱼自然也脱了钩,跑了。
唐韵宜却是没有心思去理会她心心念念的大鱼跑不跑的,也没工夫理会裙摆湿不湿的,她注意到的,是另一件事儿。
赵粉情急之下,将唐韵宜拉拽回来,手上动作大了一点,两个人摔成一团,唐韵宜只觉得自己那只不老实的手好像不小心碰到了什么不碰摸的地方去了……
两人半晌才爬起来。
唐韵宜感觉手上跟刚被滚烫的开水烫过似的,热乎热乎。
赵粉却像是不知道刚刚一瞬自己被人揩油了似的,却也下意识双手环抱了自己的胸口,面有微霞地朝着篝火走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