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锦枝望着河水上游的地方,连日思索,终于叫他想到用水攻灭敌的法子。
赵老将军道:“可否有伤天和?”他指的倒不是对面那些敌军,而是居住附近的百姓。
曲锦枝嘿嘿笑:“那便要看怎么个引水法了……”
况且真的要引水,他们自己这一支大军大军又要如何躲避?
可若是躲避了,难不成对方就是个傻子,看不出不对,还傻乎乎待在原地等着被淹没不成?
曲锦枝便说,事情只管交给他。
曲锦枝派了人手偷偷上了上去,砍树做水闸,数万个沙袋填充下去堵住了河水的去路。
姜宓和熊祎也不是眼瞎的。他们日日看着外边的天色,自然很快便注意到了河水涨势有些不大对头。可无奈赵老将军配合曲锦枝的谋划,声东击西,叫他们一时被引开去了注意。
等到他们留意到的时候,却是已经晚了。
赵老将军连日好几次发起攻势,不仅姜宓和熊祎疲于应付,就连附近的百姓,也携家带口地把田地彻底扔下,去了远处投靠亲友,暂避锋芒去了。
随着一声令下,千万个沙袋被扯开,万顷河水倾斜而下。曲锦枝手底下那些人早有准备,熊祎和姜宓那帮人却是被淹了个措手不及……
赵老将军也是啧啧称赞,道:“你小子哪来那么多的歪脑筋?前些时候我还当你何以叫人去弄来那许多的菜管子却又不煮了吃,原来是用在了这儿了。”
大军要打仗,便总要吃饭。曲锦枝的办法说简单也简单,其实不过就是叫粮草采买的多弄了许多坚硬厚实的苜菜管子来。
如此,就算对面的人探到点儿什么,也是顶多当是下厨开灶的饭菜。
可这样的东西,其实是当年曲锦枝躲在河里偷看小娘子洗澡的时候经常用的下流法子。这样一根管子,通到外边,任是不会水性的人也不用怕被淹死……
河水就这么冲刷了下来,原本数十万的姜宓、熊祎的大军被冲了个七零八落。正当狼狈自乱阵脚的时候,朝廷的兵马正好就抓住了时机,把他们分成数段,各个击破了。
朝廷的大军一鼓作气,趁胜追击。姜宓和熊祎落荒而逃。
正当姜宓好不容易在一队不过数十人的亲信护卫之下逃到一处河口总算缓一口气,就被曲锦枝亲自带人追了上来。
他犹在做他将来东山再起,称王称帝的美梦,就已经被数十倍于自己的兵马团团围住,插翅难飞了。
曲锦枝没跟他客气,动起手来毫不留情。姜宥说了,不必带回京城了。直接弄死了,一了百了,还省得他那些党羽不死心,日后麻烦。
曲家那把一代又一代传下来的宝刀砍向了姜宓的脖颈,姜宓还不肯相信自己就这么败了!
他却能够察觉到自己意识正在以流沙漏出指缝的速度消散着。他眼前一片黑白之前,恍然看见的是他黄袍加身,坐在龙椅之上享受千万臣民跪拜、三呼万岁的场面。
他不知道,那是他的前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