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茯笙没看清簪子的全貌,下意识的伸手在头顶上摸了摸,问流月:“好看吗?”
“好看。”
灯火隐隐照耀下,孟茯笙的笑容更显得夺目。
就寝前,孟茯笙递给流月一张红纸:愿君岁岁平安,长乐无极。这是神给他的祝福。
这一年总算是过去了。
二月梅花开得艳,事情也接踵而至,朝华国的三公主到了京城,墨雍德要设宴为她接风洗尘。
孟茯笙和流月应邀参加,五位皇子都到齐,但谁都知道,和亲的公主,要么嫁给当朝帝王,要么嫁进太子东宫,这是不能摆在明面上,但历来如此的规矩。
孟茯笙本应该和流月分席而坐,但架不住两人感情好,两人挤一个座,一大一小,一女一男,旁人若不说,谁知道这两人到底是什么关系。
酒过三巡,也是时候颁布喜讯,总管太监正要打开绫锦,宣读圣旨,不了公主当场呜咽一声,晕倒当场,孟茯笙一个箭步飞身过去,挡住旁侧人们好奇的目光,吐字清晰,让在场众人听得一清二楚:“公主一路颠簸劳累,不胜酒力,醉了,来人!同我扶公主下去休息。”
孟茯笙此举不止惊呆了皇帝,就连陪三公主而来的使臣都一脸不可置信,看他想要说什么不好听的话,流月一句话,直接堵住了他的嘴:“国师亲自为公主解酒,使臣安心等候吧。”
皇帝为了面子上过得去,也扬言国师是神仙下凡,寻常人连近身的机会都没有,贵国公主与她一眼结缘,是好事。
皇帝脸上维持着勉强的笑意,这种宴会不好中途离开,一直撑到宴会结束,墨雍德和流月才前往公主在的宫殿查看。
孟茯笙不会随意出手,今儿个别国的使臣都在,除非是自己酒喝多了,头脑不清醒,不然她会一直安静做到散席。
只是天不随人愿,谁知道这位公主能那么折腾,给自己下毒就算了,还在两国和亲的重要交涉中自杀。
扶到大殿的时候,人已经断了气,孟茯笙一经查看,好家伙,这公主身上还有烙印,哪国的公主会在身上留下这种屈辱的疤痕。
哼,朝华国主看来并不想过太平日子,这种事情都做得出来。
毒是现下的,必死无疑的剧毒,这具肉胎是不能用了,也不是孟茯笙不想救,救她就需要把她身体里的毒放干净,但毒素已经蔓延全身,一时之间哪里给她找血换上。
要救她一个连公主都不是的人,还可能白白搭上另一条无辜的人命,孟茯笙可做不到。
自杀是要下十八层地狱的,她既然最后选择了这条路,孟茯笙也没有办法,不是她冷漠,只是人总要为她所作的事情付出代价,哪怕是她自己不情愿做的事情,但她最后还是选择了屈服。
墨雍德来的时候,看到床上已然断气的“公主”,激动的差点背过气去。
流月是想仔细检查看看,但被孟茯笙拦下了:“自杀的,身上有烙印,不是公主。”
“嗯。”那一切救都说得通了,朝华国想要暮月这块肥羊,但碍于名声,不愿做这个挑起战事的罪人,故意设计害暮月,但朝华国主不忍牺牲爱女,掉包了一个罪女来暮月。
还好被孟茯笙及时带走,酒过三巡,公主是食用了暮月皇帝为她设宴的晚膳才死的,这样使臣就可以借题发挥,说墨雍德设计毒害和亲公主,朝华国主就可以为爱女“报仇”,天下人只会认为朝华帝爱女心切。
事情明了了又如何,假公主还是死了,皇帝很是苦恼,使臣要在暮月呆到公主成婚,不可能在这期间,都不让他们和公主见面吧。
对了,国师!“国师法力无边,一定能助暮月避免不要的战争,您也想让百姓一直安居乐业下去吧。”
墨雍德自然不是担心这场战会败,他只是不想背着天下的骂名而死去。
“可以是可以,但我有个要求。”
事情孟茯笙会帮,但没点好处可不行,反正皇帝一定会答应,一举两得的事情,她为什么不做。
“国师放心,事成之后,孤不但会遵守诺言,金银珠宝也全当奉上。”
假公主被拖下去埋了,现在只要找一个人替代公主,相貌孟茯笙可以用法术遮掩,但是由谁来做这个假公主呢?
第二日,在墨雍德和使臣的见证下,朝华三公主和暮月太子的婚事定在今年立春,作为二十四节气中第一个节气,也预示着开年的好运开始。
喜今日赤绳系定,珠联壁合。
卜他年白头永偕,桂馥兰馨。
此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