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如此,章台人心上泛起疼痛,那飘到云端的心仿佛一下子被扎碎,再无愈合的可能。章台人笑了,笑着笑着流下了热泪,她哽咽道:
“是啊,我家境贫寒,被卖到酒楼里当个奴仆,受尽欺辱,可是那天你给我一块酥糖,我却惦记到如今,现在想来也好笑,只是一块糖而已,京城美味的糕点千千万,你的糖不足为奇,可是我却……我却一直惦记着,就因为有人曾对我好过。罗生,我不用你赎!”
章台人一直都不知道,这话到底几分真几分假,一边要在罗生面前说明自己的心意,一边又碍于楼主在,不能引起他的怀疑。
“此事既是因我而起,我自然不能放着你不管。我不愿见你沦落风尘,丫头,听话。”
楼主一直站在一旁观察着章台人,心里想着或许她并没有勾结鬼无常,不过仍旧可疑。
章台人余光看见楼主沉思的面容,随即对罗生说道:
“可是你此时将我赎走,又将我置于何地?又将岳姑娘置于何地?她才是你的未过门妻子,而我只是一风尘女子,永远都是。你回去吧,以后不要找我便是。”
话落,她向楼主作揖,从一旁梳妆盒子里拿出一颗葡萄般大小的珍珠,解释道:
“我知道,凭我一人是没有能力来京城樊楼的,这是我哥哥临终前给我的珍珠,我就是靠着它攒够了路费来到京城,后来在樊楼赚回银钱便将这颗珍珠赎了回来,你若不信可以去县城当铺里询问。”
见她说的坦荡,楼主打消了心中疑虑,不禁笑道:
“你放心,既是来了樊楼,老夫作为楼主自然能护住你几分,樊楼不似乡野小县城的酒楼,一般人不敢造次。罗公子,我劝你还是赶紧回去准备成亲聘礼吧,可不要打我樊楼里人的主意。”
罗生面色严肃,看向章台人,问:
“你当真要留在此处?”
章台人坚定地点头,罗生既然不能许她未来,她为何要留在他身边,流水无意,挽留也不是办法,毕竟感情不能勉强。况且她来樊楼确实有任务,只是如今她未曾取得楼主的信任,这楼主狡猾多疑,竟派人查探她的身世底细,不可小觑。
恐怕日后还要步步为营,扎稳脚跟,不然随时可能会没命。
罗生走了,章台人心中虽有遗憾,却也无可奈何。目前最重要的是活下去,只是不知道鬼楼主要的情报到底是什么。朝廷官员她倒是能天天见到,不过都是些小官,真正重臣一般会直接找四季姑娘,章台人记不清她们的名字,便直接称呼她们为四季姑娘。
楼主依然派人监视着她,不过不足为惧,那几个小喽啰她能解决。
经过半个月的蛰伏,章台人发现,那四季姑娘虽然才艺了得,但却不会女红,可能有些才气的姑娘都有傲骨,认为女红是贤妻良母的做派,她们并不稀罕。章台人认为这是一件好事,于是她便潜心钻研女红,在绸缎上绣花,还能传递消息给鬼樊楼。
最近传闻有大人物将来樊楼,樊楼上下都人心惶惶,做事小心翼翼,惹人惊奇。也不知是哪位大人物,就连一向威严的楼主也一脸愁容,生怕出错。
这对章台人来说是一次好机会,大家将注意重心转移了,她才有机会对付那麻烦的四季姑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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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不好意思,有些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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