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卓。”纪公立即打断了女儿的话,四下看了看,除了戴源,陈常侍,云香,并无外人,“慎言,你这样是解决不了问题的。”
纪太后偏过头去,拭了拭泪水,目光坚定,“作为睿儿的娘,本宫一定要为他讨这个公道。”
纪公长叹一声。
“爹爹难道不是这么想的?”
纪公道,“即便知道了陛下的死不是意外,我们又能怎样呢?士族强大,皇室式弱,现在不是讨回公道的时侯呀。”
*
幼帝大葬的前一日,王元昱总算是赶回了建康,他只带了一百骑入城,还有静姝。
因为他觉得将静姝留在武昌,是甚为危险的,军中暂时交给了杜弘等一些跟随他多年的将领。
王元昱风尘仆仆直奔丞相府,王伦听说王元昱回来了,也着急从宫里赶回,二人恰好在门口相遇,王元昱下马施礼。
“回府说。”王伦挥了挥手,帅先进了府。
书房内,王伦将幼帝的情况说了,一边说一边打量着自己的侄子,见他皱着眉不语。
“是不是你干的?”突然王伦问出这么一句话来。
王元昱抬起头,“伯父说什么?”
王伦道,“陛下之死是否你所为?”
王元昱诧异,“伯父何出此言?”
“你只要说是还是不是?”王伦显得有些不耐烦。
王元昱张了张嘴,“不是。”
然而王伦并没有因此松口气,依旧是怀疑的态度。
“伯父不相信侄儿?”王伦的态度令王元昱多少有些受伤。
王伦道,“朝里己经有了些传言,此事与我们王家有关。”
王元昱冷笑一声,“但凡朝中有什么不好之事,不都说是王家所为吗?”
“但这次不一样。”王伦道,“弑君,是何等的罪。”
王元昱想了想,“陛下之死确有蹊跷。”
王伦道,“我不明白吗?那些大臣们不明白吗?好端端的人突然重病而亡,是个人都会怀疑。”
“那么朝中现在情况如何?”王元昱问。
王伦软了语气,“好在没有人敢当面提出来。”
“太后呢?”
“自陛下薨,一直在太殿没有出面,陛下的丧事如今由我与纪公处理。”
“琅琊王呢?”
王伦看了一眼侄子,“一直守在灵堂。”对于司马晔的无所作为,王伦颇有些不悦,“先帝薨时,也没瞧见他这般伤心。”
王元昱听言垂了垂眸。
王伦又道,“若陛下之死真是人为?你能想到是谁?”
是呀,陛下死对谁最有利?王元昱转眼一想,又想到了自己的身上,“侄儿是想让陛下退位,没有想过害他性命。”
“怕是有人不会这么想,怕又是针对咱们而来?朝廷?士族?那家士族?”
王元昱倒想到一人来,思之极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