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元定与沈充达成了合盟,消息很快传了出去,但诸人依旧报观望态度,主要还是二人实力太小,司马羡己经登基,是为正统,这时再讨伐,倒有一些谋反之嫌了。
“这个时侯,必须要有一场大战来证明我们的实力。”沈充说出了他的看法,“否则,诸军阵只会犹豫不定,若等下去,司马羡的皇位就真坐稳了。”
“甚是。”王元昱也赞同,“不仅如此,若能有一份讨贼檄文最好不过。”
王元定道,“这个好办,我请人写一篇,先前我就写过一篇。”
王元昱摇摇头,“不是写一篇的问题。”
“那是什么?”
沈充道,“不是谁写都管用的。”
王元昱知沈充己经想到了,“需要有声望的人写。”
沈充道,“最好是皇室之人。”
二人一唱一和。
王元定看了看二人,“我知道了,琅琊王。”
二人同时摇了摇头。
“为何不行?他不是皇室吗?而且皇室之中也只有他有些名声。”
沈充道,“没有司马羡,如今登基的该是琅琊王,若由他来写这檄文,更多的人只会想到他有私心。”
王元定想想甚是,“那还有谁?”
沈充与王元昱异口同声,“纪太后。”
“纪太后......”王元定恍然大悟。
沈充看向王元昱,“你可有办法?”
王元昱皱眉想了想,“我尽力。”
沈充点点头。
王元定急道,“此事解决了,那么刚才说的,需要一场大战,什么样的大战?”
这个问题沈充交给王元昱来回答,但见他三两步来到沙盘前,目光锁住了沙盘上一个重要的标志,“京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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静姝去祭拜了她的父亲,当年,南顿王因谋反,自不能葬入皇陵,他的尸首被西阳王收葬,葬于城郊一松林坡,静姝来建康后一直没有去祭拜,当时为了掩人耳目,要在王元昱身边做细作,所有的一切皆要安排好,那怕是很小的一件事,细如微末,就如,她扮成马耀马参军之女。
她所谓的母亲,真的是马耀的妻杜氏,西阳王在琼州救下她们母女俩,不过,马耀的女儿没隔多久就病死了,杜氏失夫失女伤心欲绝,也得了重病,但为了报达西阳王的救命之恩,她答应了与静姝演一出戏,这也是王元昱一开始就相信了静姝的身份。
至于那衣冠冢,自然是静姝故意为之,为了让王元昱相信,她是因为母亲受到威胁,不得不成为细作,但杜氏是真的病死了,李达己将她的骨灰带回了琼州,与她的女儿埋在了一起。
此番,南顿王平反,静姝把父亲的墓迁到了皇陵旁边,重新立了碑,看着司马羡亲自写的碑文,静姝不知道,如果父亲在天有灵,会怎么想?他会高兴吗?
他与司马羡的谋划成功了,现在没有人再敢无视皇权,甚至可以说是畏惧,不过,也仅仅是畏惧,而不是发生内心的敬重,这份畏惧又能持续多久?司马氏的江山还能持续多久?
回来的路上,街道依旧凌乱,苏旷的士兵依旧在抢杀,废墟里依旧坐着绝望的百姓,即便是没有损坏的房屋,几乎都挂起了白幡,建康成了一座死城,昔日的繁华己为过去。
突然,路边一个人影引起了她的注意,“停车。”
静姝下了马车,对御者道,“你去前方等我,我去看看那些受伤的百姓。”静姝指了指一处房屋下,坐着几个妇人,小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