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旷在韩业的护卫下终于突围,跟随的士兵也有上万人,他们不敢耽搁,朝着江边急行军,不停的有斥候来报,“王元定的兵马被祖尚击败。”
“好。”苏旷兴奋的大叫一声,“天不亡我。”
“王元昱追兵在后。”
韩业策马在苏旷身边,“属下去截住他们。”
苏旷想了想,“好,尽快赶来与本将军汇合。”
韩业带着千人调转了马头,苏旷看着他的背景,心中十分感动,暗忖,待脱了困一定要大力奖赏他一番,“驾!”苏旷奋力甩起马鞭继续朝江口而去。
一路畅通无阻,午时,阳光正盛,却温柔多情,江边扬柳依依,野花盛开,尽管城内己是一片废墟,丝毫不减郊外的春色。
不过,随着一阵阵马蹄声传来,铁骑终将这一片春色埋葬,泥土翻滚,花草溅落。
“吁。”苏旷勒紧马绳,左右张望。
人呢?船呢?
其左右将领也随着一起张望。
人呢?船呢?
整个江面空空如也,只有几只飞鸟在天空中盘旋。
“来人,速去打探。”苏旷吩咐斥候。
斥候刚策马而去,未走十米,只听“嗖”的一声,一支飞箭破空而来,斥候应声倒地,就连他身下的坐骑都发出刺耳的嘶鸣声。
顿时,鼓声大起,“杀!”声震天,苏旷的士兵被这突来的一幕吓得六神无主,但见不远处的山坡上突然出现许多人,密密麻麻,让人头皮发麻,他们个个摇旗纳喊,半山腰上坚起数张大旗,上面写着,“祖”“王”“沈”“陶”。
苏旷双眼通红,大喊一声,“祖尚叛我。”
他刷的抽出配刀,还未等山上的人冲下来,“杀!”他帅先发出命令。
苏军开始冲杀,义军排山倒海的袭来,苏旷手持长刀,一马当先,冲入义军阵营,一顿乱砍,“嗖”又是一支飞箭,将苏旷的头盔射落,苏旷发髻顿时散开,他也从马上摔了下来。
苏旷抬头看去,山坡上站着三位铁甲将士,他认得,分别是祖尚,王元定与沈充,祖尚面无表情,王元定拿着一把长弓,沈充眉头紧皱,一手拿剑,一手插腰。
义军不停的朝苏旷攻来,落于马下的苏旷做最后的挣扎,砍杀了两个义军后,仍大声喊道,“杀祖尚者,赏黄金千益。”
祖尚依旧不言,王元定冷笑一声,“祖将军,你的人头挺值钱啊。”言毕,也不等祖尚回应,提剑随着将士们冲杀而去,接着是沈充。
王元定朝着苏旷冲去,一路砍杀众多苏军,至他的长刀被血染红,“苏旷,今日定将你碎撕万断。”他叫喊着,仇恨己让他疯狂,数百条王家人的性命,即便将贼首碎撕万断也无法偿还。
“将军,我们该怎么办?”
苏旷左右将领渐渐围拢在一起,个个惊慌失措。
此刻苏旷一身狼狈,全身是血,不是他的,便是对方的。
“早知如此,我们就该守在石头城里。”
石头城坚固,易守不易攻。
“我呸。老子宁愿战死,也不愿饿死。”另一将领说来,“将军速速撒离,属下为将军断后。”
撒离?这一次怕不能撒离了。
苏旷四下看了看,双方己经混乱在一起,数万人呀,己经将整个江岸堵塞,这次,谁还能来救他?
苏旷冷笑一声,“时也,命也。尔等可还有什么未了的心愿?”
有将领道,“吃也吃了,睡也睡了,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