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宇尘平静地插了一刀，“你是爱冲动。”

夜小只立马就要往回怼，却又觉得没底气，说话的声音都弱了好几分，“我……我只是偶尔冲动，偶尔！但就算是冲动，也跟你没关系，我只是被当时的环境和气氛影响，突然有些绝望罢了。”

萧宇尘脱口而出地问了句：“司命也是你冲动的原因之一？”

“诶？”夜小只不明所以地问：“为什么会提到他？”

“我想知道。”

夜小只嘴硬道：“不是说了嘛，跟谁都没关系，是我自己的一时冲动。”

萧宇尘似回忆，似不甘地说道：“那天，当你说到司命顺应叶灵的计划送你去死时，你的背影……”他没有继续说下去，不甘的眼神里又带了些不忍和……忌妒？

不会……吧。

夜小只叹了口气，随后忿忿地说道：“我生气、我伤心、我难过，这不应该吗？我当他是亲人，他却亲手送我去死，比起恨来，我当时对他真是绝望透了，那感觉就像我前世每次想起抛弃我的爹娘一样，没有咬牙切齿的恨，只有冷到骨子里的心寒。”

萧宇尘微微一愕。

夜小只却继续抱怨道：“可是，当我醒来第一眼看到他，听到他跟我说话的时候，我居然马上就原谅他了，只是没台阶下而已，还好，他连台阶都为我准备好了。”

“你喜欢他？”萧宇尘明明问的心平气和，可夜小只硬是感觉到了压迫感。

“喜欢啊。”

萧宇尘的目光一下就沉了。

夜小只却开心了，立马补了句：“就像你喜欢你师父、水镜和九幽一样的喜欢，或许还更深一些吧，反正我是把他当亲人一样，我只对你才是爱人一样的喜欢。”

萧宇尘的目光立时就恢复了明亮，尽管只是平时淡漠的亮，但也足够照亮夜小只的心了。

他一把抱住她，只是一个让人觉得很温暖又很有安全感的拥抱，可夜小只却不淡定了。

快放开我，笨蛋！

在这种地方抱抱，虽然是浴室外面，两人也都着装得体，但……终究是突破了夜小只的耻度，让她的脸都快羞成了红蕃茄。

夜小只的理智开始还抵抗抵抗，可没多会儿，她就抵不住萧宇尘怀抱的温暖，正准备顺应本能地回抱他，门外却突然传来禀报声，是洛天河派人来叫请萧宇尘过去。

就像被当头泼了一盆冰水，夜小只心里突然升起浓浓的不安，她真想死死地抱住萧宇尘，让他不要去见他师父，恨不能让他眼里心里只装着自己，为了自己抛下一切。

可是，她不能。

人活在世，爱情是很重要的一部分，但却不是全部，她不能这么自私。

整了整凌乱的衣服，夜小只转头笑对萧宇尘，“快去吧，不能让长辈等你。”

萧宇尘却没急着动身，而是再次抱住夜小只，用低沉又温柔的声音说道：“别怕，万事有我，这次，你千万不要再自作主张，把一切都交给我，我不会让任何人伤害你的。”

夜小只踮起脚在萧宇尘脸上轻轻一喙，继续烂笑地催促道：“知道了，去吧。”话落，挽着他转身，将他朝门口轻轻一推。

萧宇尘略有不安地回头看了夜小只一眼，将她眼中来不及隐藏的不安尽收眼底，再转头时又恢复成一脸拒人千里的淡漠，稳步向外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