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不大,仍然留在周围的村民们、只剩下了还不到之前的一半儿,而且还都躲远了许多,看上去生怕惹上什么麻烦事般,不远不近地、小心翼翼地往这边瞧着,大门前当时变成了大片无人的“空白地带”。
往往这人们的好奇心就是如此,你越是告诉大家、让他们后退、他们就越要往前拥,反过来、你若是告诉大家留下来,谁都不要离开,可这些人反倒又会快速地逃开了。
见这前后的反差如此之大,差役们均感到十分的好笑,松了一口气的同时,不禁都在佩服着小师爷的机智。
接下来、在总捕头的分配下,按部就班地分成两队,一队守在门外各处、以防还会有心怀不诡的人;而另一队跟随着刁三郎进了温家的大院子,自动地分散开来、到各处查看的同时,并将院子里守护好。
宗吉元站在门前、迎接着师叔叶光潜的车,向周围扫视了一眼后,将卢洪、柯义叫了过来,低声吩咐了几句,两个人认真地听着,之后、点了点头退到了一旁。
此时,县衙的马车已经来到了台阶下,宗吉元走过去、将叶先生从车上扶了下来,边听着师叔依然在不停地抱怨着“怎么会有这么多的人,有人死掉了有什么好看的”,边陪着他一同踏上了台阶、来到了院子里边。
刚刚走进院子,正看见冯谦一脸尴尬地站在那里,见她回到院中,顿时象似抓住救命草般地迎了上来、问道,
“宗大人,请问还有在下的事情么?能否允许我告退呢?”
“你可不能走,事情当然有了,”
宗吉元似笑非笑地瞧着他道,
“一会儿我们在这里探查的时候,身为保长的你、在此可以做个见证,另外、我刚才也说过了,对本地有不熟的地方、还要向您请教呢。”
“哦、那好吧……”
边无可奈何地回答着,这冯谦边擦了擦额头上的汗珠儿,此时、他真的后悔死了,干嘛要多事般地跑过来看看、温家的人是否都死光了。
听到他们之间的对话,刁三郎也将好奇的目光转了过来,宗吉元一见、笑道,
“三哥,被害的这家人的家主、是本地的里长,而这位冯先生是这一保的保长,特地来帮我们查案的。”
“哦,那还是让他跟着吉元你的好。”
刁三郎听了,心领神会地点了点头。
就这样,宗吉元和齐青云一起陪着叶先生,以及那位不得不在一旁随行的冯谦,一同向院子深处走去。
温家大院儿很是幽深,一路走来、时不时地可以看到那些被杀的人,叶光潜皱着眉道,
“吉元,你看我该从哪里开始验查呢?”
“还是从内宅、温家的那些眷属查起吧。”
因为想到内宅里面那些被害的人中,肯定少不了女人和孩子,而宗吉元最见不得的就是这类人的惨状,所以才没有亲自到那里查看,只好拜托师叔来做这件事情,而她自己去查看其他的亡者。
叶先生听了,扭头看了她一眼,心里大概也已经猜到了自己的这位侄儿的感受,便点了点头、道,
“好吧,不过、我话可说在前头,我只负责查看死因,别的什么都不管,想弄清楚的话、还得你自己去看。”
“嗯,这就已经足够了。”
宗吉元笑着点了点头。
叶先生在差役们的陪同下,到第三层院子的内宅去了。宗吉元忍不住又长长地叹了口气,而陪在她身边、一直没有做声的齐青云、此时才道,
“吉元,平时你们经常要面对这种事情么?”
“倒也不是,”
宗吉元轻轻摇了摇头、道,
“如果平时经常发生这样的灭门大案,这天下岂不成了凶徒遍地了。只是、虽然我们面对的案子有大有小,却都是展现人性最恶的一面,每每遇到了、心情总归是同样的不舒服。不过,话说回来,这温家平日里得将坏事做绝到何种地步、才会落得如此的下场,这还真是不可思议……”
说到这里,扭回头、目光转向正在发呆的冯谦,便问道,
“冯先生,适才你说过、你和这温家有亲戚关系,是么?”
“哦?”
见她突然将话头儿抛过来、冯谦吃了一惊,连忙点着头道,
“是啊、是啊,正是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