渐渐地风似是静止了,交杂的呼吸声、血液在体内流动的汩汩声,在标榜着一个个鲜活的生命。
他能够倾听方圆百米内的动静,恰好将寺庙给笼罩其内。
肉眼所及,上面是一览无余的崖壁,下面是令人胆战心惊的悬崖,寺庙这不大的几百平米给人唯一的安全感。可他的五官告诉自己,崖壁上那两颗百年松各躺着一人,下面的悬崖也有一处山洞,里面有俩人小声地说着话,风卷入卷出带着不一样的旋律。
“今儿个可有个大户,够咱哥几个吃上个把月了。”
“嘿嘿,刚才我可听老六说,里面有俩娘们特别水灵,这个地方大,这里翘,听得我浑身冒火。”
“别急,过上俩时辰,等他们都睡稳了,咱再行动也不迟。毕竟人多,二哥他们得筹备一会。你先眯会养养神,有你发力的时候!”
“老十,你可别再说了,我恨不得现在就上去。”
高敬森脸黑如墨,又听了会没得到什么有用信息,但他能从只言片语中知道,这起子人是用特殊的鸟语传递消息。他们是惯犯,专门盯着贫民百姓,将人迷晕夺财夺色,再将人高价卖出。男得做阉人,女人做姬子,孩子们也是卖入给价高的地方。
他们分工合作,几乎没有被人发现过,那些遇难人的家人大都以为其掉入悬崖喂了野兽。宝山的凶名越传越厉!
除了这四个人,马棚后躺着一人,此屋子底下暗道中俩人,倒座中俩人,正厅四人,其他屋里神像中五人!
他们气息驳杂,并不是些武林高手,只是些心狠手辣、狡猾之徒。
禹安也到了门旁。他内功不如高敬森深厚,察觉不了三十米开外的动静。不甘地磨蹭过来,跟高敬森交流信息。
鉴于禹安轻功不错,由他解决甬道、悬崖和正厅里的人。其余的则交给高敬森。
只要寻到地方,禹安就丢过去一节迷香,几息之间就将人给撂倒。噗通噗通倒地声,极为悦耳,他敲碎了人的手腕和脚腕,无声地拍着手,正升腾起得意。
高敬森就大步走过来。
“你,你解决了?”他愣了下,都忘了凝声说话。
“嗯,不然你以为有那俩在高处看着,其他的人会察觉不到?”
他身形很快,借着庭院里的阴影一路纵身至马棚处,解决一人,又凭借崖壁上凹凸不平的石头做掩护,一一解决卧在松树上的俩人。神像里的五人也不难,毕竟寺庙破败不堪,门、窗、屋顶都残缺着,他从那人的盲角走近,往神像里投入迷香,再挨个收割。
这些“眼睛”被除去,剩下的人也不难了。
夜依旧平静,没有一丝波澜,高敬森用内力祛除衣服上的寒气,小心地躺倒在姜舒晴身侧,后脑勺顶着禹安愤恨的视线,霸道地将人揽入怀中,盖好被子合上眼。
温香软玉对男人来说的确是种甜蜜的折磨,他无声地叹口气。
“哎呀,这正厅里的人什么时候走得?行礼啥的都没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