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切,果然是傻子,一吓唬就夹着尾巴跑了,白长了一张漂亮脸蛋,”后面的一群人都是十五六岁的少男少女,哄笑着。
现在村里的活暂时不忙,众人平时只上半天工,自然有了空闲。
大花唇角勾着,上前将陷阱里一只死透的野鸡抓起来,“老规矩,我去县城里卖,得来了钱,咱平分。”
众人应声,毕竟谁也不想冒着被抓的风险赚这点辛苦钱。反正带着他们上山寻摸陷阱的是大花,主动拦下卖野物货的也是她。真该说姜家专门出傻子,他们乐得分钱。
只是姜家大房的人有些不乐意,可大花都将事情跟他们掰扯清楚。若是没有这些人参与,姜家大房很容易被人举报,到时候别说钱和肉了,连小命可能都没了。他们还能说什么,捏着鼻子认呗。
回到家,四个小的有些恹恹地,姜舒晴笑着说:“不气,危险。”
“可是咱这半个多月来,也没遇到什么呀?”后山危险,这是所有大人跟孩子们说的。他们大都在后山外围活动,没有人敢深入,前几年还有野猪、野狼下山伤人呢。
“血味重,”姜舒晴皱皱鼻子,“他们讨不好!”
几个孩子狐疑地望着小姑,“您的意思是,陷阱里的血味太重了,会引来凶兽?”
她点点头,“之前,侥幸。”
说完,她就推着姜和善去拿来了课本,指指自己、姜玉萍、姜玉梅说:“认字。”
几个孩子围在一起,果真从小学一年级的课本学起来。由她带着节奏,让语文、数学,变成了各种游戏,孩子们学习速度很快,且在反复中将基础夯实。
十四岁的姜和善上五年级,十一岁的姜和平上二年级,乡下教学质量一般,几乎一半的时间都为农忙让道。孩子们心野,都没有将升学定为目标,只准备认几个字回家种地。
他们俩哪怕爷爷奶奶在耳边念叨,可同龄人都这么过来的,所以他们也是个学习混子,从来不知道学习也乐趣无穷。
而姜玉荣是村里有机会念书的少数女孩儿之一,其将此作为女人嫁人筹码,自然要认真些,考上了县城的初中,让家里人颇为有面子。
听见院子里有人敲门声,姜和善出去看了眼,回来道:“小姑,景叔喊你到院子里说两句话。”
姜舒晴浑身一怔,自从他说过几天给自己交代,她就一直躲着他。他忙完了地里的活,又忙完了学校的事情,可不就闲下来,竟来家里堵她了。
轻叹口气,她拍拍几个小家伙的头,指指本子,让他们学着,这才出了门。
姜家的大门口有个影壁遮挡着,并不是一望就能看到整个院子的那种。影壁是用长竹子紧密挨在一起绑起来的,爬山虎不留缝隙地攀爬着,郁郁葱葱倒也好看。
景堔穿着白色衬衣,蓝色裤子,还带了个银框眼镜,遮住一身狂野,竟是有些文质彬彬的气质,颇为唬人。
“家里给邮来了些巧克力,我一个大男人不爱吃,你拿去吃着玩吧,”他将铁盒子精包装的巧克力塞到她怀中,“这东西容易化,最好放在井水里冰一冰。单吃或者化开蒸馒头吃也不错。”
巧克力,姜舒晴实在是抵抗不了这个诱惑,便没有推脱。她将巧克力放到姜母屋子里,又拿了两瓶樱桃酱回礼。
“最近你躲我?”把玩着樱桃酱,他目光灼灼地盯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