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人已散去,张大娘都以为自己活在梦中,正在她机械般的收拾着一地狼藉时,两名官差来到茶摊前,问道:“可是张大娘?”
“我…是…”张大娘茫然的说道。
官差亮出腰牌,说道:“我等乃是县府差役,请随我们前往县府一趟。”
背街小巷,刚刚还带着一群泼皮威风八面的找张大娘收账的大混混,好不容易才逃离昔日手下们的魔掌,正鼻青脸肿,哎哟哎哟的边走边叫唤。
“真是翻了天了!哎哟…嘶~为了几两银子就敢打我?老子…”
“你可是吴二?”
吴二的眼睛被打肿了,他努力睁开眼皮,看清了问话之人,居然是一身差役打扮,想都没想调脸就跑,可刚跑两步,后路出现了另一名官差,似笑非笑的说道:“吴二!你要往哪去?”
吴二扑通跪在地上,两头求饶道:“两位爷爷!我…我今天没犯事啊!”
“没犯事怎么就成猪头了?还敢狡辩?”
“真没有啊!”吴二急道:“我这…嗨!被自己人打的啊!”
“休要废话!县府拿人!劝你乖乖束手就擒,免得多吃苦头!”
……
“大人,这是您要的东西,下官已经命人取来了。”
说话的人正是顺阳县令,此时他正毕恭毕敬的站在一名俊朗的年轻男子身前,手中捧着银锭,如果苏成糖在场,未必认得银子,但一定会认得这年轻男子,正是梁子衿。
梁子衿一挥手,等身边侍从将银锭接过,对县令问道:“没有为难带回来的人吧?”
“绝对没有!下官只是命差役去请人,绝没有为难。”县令额头见汗的说道。面前这人虽然年轻,却持有宫中令牌,还有宫内护卫随行,也不知道是哪尊大佛,怎么会出现在自己治下,若是伺候不好…县令心中一紧,绝对不能伺候不好啊!
梁子衿:“派人护送那老妪回家,只说县内正在征银,给予双倍铜钱补偿,定要好言安抚。”
“下官知晓,那吴二…”
“罪犯吴二,非法放贷,夺人钱财,毁人家庭,证据确凿,判令仗二十,收监,择日发配,徙三千里,家财尽数抄没。”
县令闻言心中一凛,这也太狠了啊,不过吴二平时为祸乡里,有这么一尊大佛收拾,倒也是快事,当即应道:“下官遵命!下官这就去办!”
梁子衿点点头,忽然喊道:“慢着!”
县令脚步一顿,转身躬身问道:“大人还有何事吩咐?”
梁子衿:“吴二可有家眷?”
作为县狱的常客,县令对吴二的情况了如指掌,答道:“吴二游手好闲,并未娶妻,唯有一老母,寡居城南一处破旧瓦房,这还是吴二的父亲死后留下的。”
梁子衿沉吟一番,说道:“命人迎吴二之母入郡城,着有司妥善安置,稍候自有襄王手谕与你。”
“下官替吴二谢过大人!”
待县令走后,侍从上前对梁子衿说道:“小姐,银子已勘验过,却为去岁丢失的饷银。”
梁子衿抱着双臂走到窗口,看着窗外熙熙攘攘的人流,说道:“去岁顺阳地区上报饷银为双峰山血云寨所劫,难道他们是血云寨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