范喜良作揖道:“夏将军既然已有打算,下官理应配合!竹苑确为我范家避世踏青之处,若夏将军认为合适,明日下官便命人将竹苑收拾出来,供夏将军为丞相练兵!”
夏长枫表情一顿,纠正道:“是为陛下练兵。”
“下官一时贪杯,口误!是为陛下练兵!”范喜良后脑的冷汗瞬间就飙了出来,暗骂自己不该分心导致口误的同时,一边借整理衣冠的动作,不着痕迹的擦掉汗水。
“范大人以国事为先,在下深感钦佩!”夏长枫取过一只新杯,倒入满满一杯清水,举杯邀请道:“在下代丞相大人来此,事尚未成,不敢饮酒,只能以水代酒,请范郡牧海涵,请!”
范喜良赶快端起酒杯:“夏将军师承丞相大人,能够严以律己,下官敬服!夏将军请!”
双方同时放下酒杯,范喜良思虑片刻,问道:“敢问夏将军,所练之兵暂居何处?可有需要下官出力的?”
夏长枫微笑道:“此乃军中机密,请恕在下不能相告。”
“下官又多嘴了!”范喜良连忙轻轻拍打自己的脸颊,端起酒杯笑道:“下官自罚三杯,夏将军随意!”
夏长枫笑道:“范郡牧不必拘谨,我与令郎在军中相交甚好,说起来,还要尊称范郡牧一声伯父。”
“夏将军不可如此!万万不可!”范喜良大惊,连忙劝阻:“下官受陛下、丞相大人信重,得以牧守一方,夏将军得丞相大人亲传,身份尊贵,他日必为我汉国擎天柱,前途不可限量,下官怎敢高攀!”
夏长枫连连摆手:“范郡牧言重,我不过是陛下一马前卒,平生只求一件事,能为陛下克复中原,为此肝脑涂地也在所不惜!何来尊贵之说~”
两人一番客套,范喜良就势问道:“前些日发到郡里的邸报上还说,夏将军镇于斜谷一线,为何突然来云山郡?如今斜谷若无夏将军镇守,可会有变?下官只是一时好奇,若有不便,夏将军权当下官没说!”
夏长枫:“这倒不是什么秘闻,过几日,想必范郡牧也能从邸报上得知,我这便说与范郡牧。”
范喜良正色道:“下官洗耳恭听!”
夏长枫:“梁国如今自身难保,无力南下,故而丞相命我趁此良机,择蛮族精锐两千,仿照梁国之陷阵营,秘密训练,以为我汉国飞军,成为汉军利刃,力求速成。”
“丞相即将再次对梁国用兵?”范喜良惊讶之余,又有些疑惑:“可云山郡并未有粮草物资征收之令,难不成是还未下达?”
夏长枫笑道:“是否用兵,自有丞相大人与陛下决断,内政之事,范郡牧静待陛下谕令便是。”
“夏将军所言极是!”范喜良连连点头,小声问道:“下官还有一事不明,夏将军所言,梁国自身难保,难道是唐国又有大的动作?”
“非是唐国,而是北边。”夏长枫指了指北方:“据探子消息,狄人大举南下,梁国九边已于十余日前告破,狄人兵锋直指梁国京师,如今梁国京畿风声鹤唳,梁帝困守孤城,坐等四方勤王兵马救驾,若不是梁国西北之兵马道阻且长,并未回援,大汉的旗帜,恐怕已经插上三秦之巅了!”
范喜良惊愕道:“狄人兵锋竟如此之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