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可如何是好?!”元狐急了,倘若桓彻真的出了啥事儿,他便是万死也难辞其咎呀!
“如今只可兵行险招了!”冷芸沉声道,扭头冲着床帐里边的人道,“王爷,你还敢信我一回么?我为你施针,可以把一部分苏醒的毒剂逼出你的体中,暂且解决你身子的问题。”
“王妃,有把握么?”元狐站起,看冷芸的目光,便似是看救命稻草似的。
“没十足的把握。”冷芸非常沉静的讲道,“我只可依照我的想法去做,至于结果……能做到什么地步,真真不敢说。”
“那有多少把握?”元狐咬牙道。
冷芸垂眸,“顶多五成。”
“才五成?!”元狐再一回跳起,“起先芈先生都不敢轻巧给爷施针,就由于没十成把握……你如今五成把握,便要给爷施针?这……这……”
倘若元狐面对的人不是冷芸,他只怕都要骂起来了。
“就五成把握。”冷芸点了下头,“到底需不需要施针,令王爷来决定罢。”
床帏里边一道缄默,冷芸心尖亦是一沉,莫非桓彻不信任她的医术?
不信任亦是正常的,到底她压根没法子解释自己这一身医术到底是如何来的。
可先前他不是毫不犹疑的便用了她的药浴方子么?也给她安置药馆,给她寻来医典,打制金针……
倘若桓彻不肯施针,非要待到那位传闻中的芈先生回来,非常可能会毒发的。
原本以冷芸的骄傲,是从来不屑劝人治病的,可如今她还是禁不住开口了,“王爷……”
“要如何施针?”桓彻的声响忽然响起打断了冷芸的话,“须要……除掉衣衫么?”
“……”冷芸。
“……”元狐。
俩人被桓彻的话齐齐一噎。
莫非,这位爷缄默了如此长,便是在思考这问题?
施针,自然要脱掉衣裳啦!
要否则怎么找的准穴位?
“要脱!”冷芸毫不犹疑的回复道。
床帏里边又一道缄默。
冷芸不禁落下一头黑线,大男人家家的,有啥好怕的?
自己虽然是个女子,但此刻的身分是大夫呀!
在大夫眼眸中,没男人跟女人的不同,唯有病人与健康人的不同!
先前她亦不是没给男人施过针,说句不好听的话,男人的光身体她不晓的看了多少,她分毫都没觉的难为情,莫非这货……难为情了?!
“不脱衣可以么?”过了半日,床帏里边才响起弱弱的问询声。
冷芸无可奈何的问道,“王爷见着过哪个大夫,是可以隔着衣裳给病人施针的?能扎的准么?这可不是儿戏!”
“那我不治了。”桓彻回复非常干脆,谁亦不曾看见,床帏后边的他,那张绝色的面上,已然是布满了红潮。
在一个女子跟前脱衣裳,他想想都觉的……受不了。
尤其是……这女子是冷芸!
“王爷!”冷芸有些火气冒出来了,“你怎么可以讳疾忌医呢?不便是脱个衣裳么?我仅是给你施针,不是要瞧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