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呀……”元狐送了口气儿,“那卑职在边上守着,倘若发生啥事儿,便可以及时的去找嫡妃主子。”
“好。”桓彻点了下头,宽衣走至了汤池中,而后把那枚丸药含进了口中,那丸药入口即化,便仿若一缕清流似的,倏然流淌进了桓彻的身子中,下一刻,桓彻便感觉身子中的灵气沸腾了,先前把那些个毒剂包裹控制起来的地儿,也开始涌动。
桓彻赶忙依照先前的方法开始流转灵气,想把那些个毒剂牵引在一块,可是他身子中的灵气便似是不受控制了似的,开始自行的流转起,这令桓彻心尖一惊,但他非常快镇定下,既然没法控制,那么,便放松身子,任由那些个灵气在身子中自行流转。
他对于冷芸始终是信任的。
这分信任来非常奇异,桓彻亦不晓的为何会从一开始就信任这女子,她先前分明未曾习过医术,却敢在自个儿跟前夸下海口。然而,她确实是做到了。
因此,这一回,他还是选择了无条件的信任,啥都不问,仅是信任。
随着灵气的流转,原本冬眠在脏腑里边的毒剂也开始苏醒过,这些个毒剂皆是起先芈先生想尽了法子,才把之困住,等因此封印起,可如今,这些个毒剂都“活”过来啦,略有不慎,还真真是麻烦了。
边上的元狐一直盯着桓彻,只看见桓彻紧阖着双目,脑穴上也浮升起了密密麻麻的汗珠,肌肤下边像蚯蚓似的滚动着一根根黑褐色的经络。
毒剂已然进入经络了?
元狐一惊,他不敢去打扰桓彻,却亦不可以如此光盯着,便旋身让元狄去找冷芸。
冷芸一听元狄来啦,收敛起边上的金针,便道,“带路!”
当冷芸来到浴房外边时,元狐早已然焦急不堪了,见着冷芸便迎上,“嫡妃主子呀!你给殿下吃的什么丸药?!又毒发了!”
就算是“又毒发”了,元狐也仅是焦急,并没冲冷芸讲出什么失礼的话来,这令冷芸非常欣慰,看起来,元狐等人确实是对自个儿没像外人那般防备了。
“莫要担忧,今夜往后,兴许殿下身体上的毒,便没啥大碍了。”冷芸淡微微一笑,元狐一怔,元狄又惊又喜的道,“嫡妃主子,真的么?你倘若真的解了殿下的毒,我……我……我给你磕响头,磕多少个都行!”
“还是留着你的头给你主子磕罢!”冷芸笑道,“走,进去,我须要你们俩帮忙!”
元狄、元狐俩人自然是跟在了冷芸背后,走进了浴房。
这般多年来,主子爷的浴房,也便只允许嫡妃主子一个女人进去,实际上爷心中已然把嫡妃主子当作自个儿人了罢?
冷芸跟上回似的,看见一个模模糊糊的背形,便停下了步伐。
“他身体上的毒就快被逼出来了。”冷芸对元狄两人讲道,“一会子我会施针,你们俩人同时用灵气护住你族长子,逼毒的过程兴许……会有些难以忍耐。”
俩人赶忙点头,跟随者紧张起来,这难以忍耐肯定便是非常痛楚的意思了。只是,这般多年来,这些个毒一直折磨着殿下,今儿倘若真真的可以把之完全的拔除,对于殿下来说,再痛楚亦是值的的。
冷芸瞧不到桓彻的神情,但她可以想象的到那类痛楚,但桓彻站立在汤池里边却是一动不动,便似是入定了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