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芙便似是给一盆冷水给从头泼下来,“奶奶……”
“你倘若想跟你的娘亲一块离开冷家,奶奶亦不拦着你,奶奶会令人给你们一笔银子,你们母女俩人离开长安城,寻个无人认识的地儿,相依为命去罢。”老太君继续讲道。
“不!不!我不离开冷家!”冷芙一屁股坐在了地下,她出生在这儿,自小过着锦裳玉食的日子。
自小至大,她的娘亲跟她讲,她是这长安城中最崇贵的妇人,把来便算是不嫁入天家,那亦是要嫁入公侯家作公侯夫人的!可如今呢?老太君居然要她离开侯府,离开长安城,寻个无人认识的地儿过普通人的日子?!这比杀了她还煎熬呀!
“你倘若不想离开冷家,那便还是我的孙女,恭顺侯府的嫡出三小姐,便凭恭顺侯府,把来也可以要你锦裳玉食过完下半辈子。”老太君好似是晓得冷芙所想,继续讲道,“这两条路,你自个儿选一条。”
“奶奶,芙女不离开你,芙女永远皆是你的孙女,永远皆是冷家的闺女!”冷芙撵忙跪到了老太君膝边,抱着老太君的腿道,“奶奶,你莫要撵芙女走,芙女乐意作任何事!”
“好,至此才是我冷家的闺女。”老太君满意的点了下头,“芙女,你父亲的信中写非常明白,你的娘亲必然是要给休弃的!她作了如此的事儿,又是陛下亲手断的案子,压根便没转圜的余地。汪家都不肯保她,冷家如何还容的下她?倘若不休弃她,冷家的颜面何存?如今冷家已然不若起先啦,你祖父跟父亲、叔伯虽然还在兵营中任职,但已然遭了陛下的忌讳,陛下把此事交给你父亲处置,亦是想看瞧你父亲的态度。”
冷芙听的有些个呆滞,她从未想过这些个,陛下与她来讲,是那一身明黄的威严男人,他还曾经赏赐过自个儿一些个东西,夸自个儿给娘亲教养的好……可如今老太君口中讲出来的话,令她懵懵懂懂的头脑,便像给一声惊雷给劈开了似的。
“怎会是如此……”冷芙摇着头,“可是……可是娘亲即便是有错,那亦是……那亦是冷芸那小贱人害的呀!怎可以全怪娘亲?!娘亲亦是为给我讨个公道,才会触怒了陛下的,陛下为何要一味的护着冷芸?为啥呀?!”
“你大姐,如今是胶东王妃!”老太君面上带了些愠怒吼,“你若往后再这般口出不逊,无人可以救的了你!”
“我……”冷芙怎么也想不到,起先她压根就瞧不上眼的胶东王妃的位置,会把她跟冷芸的性命运全然倒转啦!
早晓得今儿,她肯定会把冷芸那小贱人搞死,才不论啥后果!
“你父亲已然跟陛下求情,饶你娘亲一条性命,也免了她的牢狱之灾,算是全了父亲情分。”老太君继续讲道,“因此,你也未有啥好抱怨的啦,这便是你娘亲的性命。”
“奶奶……”冷芙又哭起,这一回,是无助的啼泣,她明白,这世间压根无人可以帮她跟汪氏了。
“你倘若还想作这冷家的三小姐,你便的清晰一件事。”老太君对冷芙淡微微的讲道,“你不可以有如此一个娘亲。”
“奶奶?”冷芙惊恐的盯着老太君,“你此是啥意思?”
“你倘若有如此一个刻薄虐待谋害嫡妇人娘亲,长安城哪一家还容的下你?”老太君反问道,“她好赖也作过汪家的媳妇儿,即便是给休弃啦,亦不可以令她流落在外,白白的令人看笑话,丢我汪家跟你父亲的颜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