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镜中的宫装妇人发髻高高碟起,钗着一只凤钗,凤钗后边是一朵粉色的宫花儿,瞧上去雍容奢贵,但她那张俏脸却有些个憔悴,面色略有些个虚白,眼圈下边隐隐有一圈淡微微的黛色。
那妇人缓过神来,抬眼道,“二皇姐请本尊赏花儿?”
“是呀,殿下。”那小宫娥低头道,“二公主已然在御花园等着你了。”
妇人眼神一闪,唇角浮升起了一缕阴笑,方才面上淡微微的忧郁一扫而光,她直起腰,对那小宫娥道,“给本尊抹点水粉。”
非常快,妇人出了飞翔殿,带着一帮宫娥冲着御花园而去,她换了一身粉色的裙裾,淡微微抬着下颌,以一类非常标准的姿态走近御花园中的一个亭子,远远的便对着御花园中的洛阳行了个礼,“鄂邑见着过二皇姐。”
洛阳把掌中的茶盏放下,站立起来缓步走至鄂邑的身侧,面上端着笑意,淡微微的抚了一抚,“妹妹如此快便来啦,快进来陪姐姐吃杯茶。”
鄂邑面上浮升起的体的笑意,随着洛阳的手掌,直起身来,“鄂邑来迟啦,要二皇姐久等啦,还望二皇姐莫要怪罪鄂邑。”
“妹妹你讲的哪儿话?”洛阳爽朗的笑起,“大皇姐招了驸马往后,亦难的见上一面。这宫中便唯有我们两姊妹啦,自当亲近一些个。皆都讲这弟兄姊妹当中的缘分,有今世没来世的,合应当好生生珍惜。”
倘若冷芸听见这句必定是不会赞成的,她跟冷芙那妮儿便作了两世的姊妹,亦作了两世的冤家,如此的姊妹缘分,她还真不稀罕。
“二皇姐讲的是。”鄂邑非常顺从的点了下头,淡微微颔首跟在洛阳的身分,显的乖巧听话,一副娇弱的模样,分外的要人痛爱。
可洛阳瞧见她这副样子,面上的笑意便有些个淡了。
鄂邑的生母虽然身分低微,但她鄂邑可是金枝玉叶,公主便应当有公主的尊严,成天这般谨小慎微的模样,一点公主的尊严皆都没,怨不的连鄂邑那野丫头亦时时的骑到她的脑袋上,从未把她搁在眼中过。
“来,坐罢。”洛阳坐下来,指着边上的位置对鄂邑道。
她并未瞧见鄂邑唇角一闪而逝的厌憎。
此时候姐姊妹妹的叫的亲热,还啥姊妹缘分,自小至大,这宫中你洛阳最瞧不起的人,便是我这妹妹了罢?平时中,你连正眼皆都不曾瞧我一眼,现而今又来这一出,你当是我不晓的你是存心寻机会来羞辱我么?!
“多谢姐姐。”鄂邑当心谨慎的坐下来,“今儿的花儿,开的可真好。”
“恩。”洛阳心不在焉的点了下头,亦未有心思跟鄂邑绕圈子,径直了当的道,“鄂邑,听闻岛瀛国皇次子楼厉已然到长安城了。”
鄂邑的身体微不可见的抖了抖,面上笑意不变,“是呀,听安总管讲,不日他便会给父皇递上国书,结两国之好。”
“恩,现而今北边一直不安生,南边的敖国又一直虎视眈眈,跟岛瀛国结盟,亦可以要敖国收敛收敛。”洛阳缓慢道。
鄂邑轻笑着盯着洛阳,“二皇姐晓得的真多。”
先前,洛阳是从不会跟鄂邑谈起如此的话题,到底鄂邑在她的眼眸中,便是个啥皆都不会的废物,跟她讲话皆是浪费口舌,更莫要讲跟她谈这些个。
洛阳掩住眼眸中的不耐,淡笑着对鄂邑道,“我们生为天家女儿,享受着大燕子民的供奉,自然而然亦有我们的责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