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衣人挣扎了许久，最后缓慢地点了点头。

凤离的心跳的越来越快了，直觉告诉他，江湾就在这附近，绝对没错，他甚至能隐隐约约感受到她的气息，想到这里，他的动作愈发快了起来。

江湾的心猛地一疼，她捂住胸口看着四周，这种感觉，是凤离！没有错，一定是他，看来她已经找到自己的位置了！

她面上一喜，那种感觉越来越强烈。

“轰~”石壁的门再次被打开。

她惊喜地看向了石门，“阿离！”很快，她脸上的笑容就被惊讶给取代了。

“暮归，我倒是没想到你居然还有这样一个秘密基地呢！”女子的声音像是百灵鸟一样清脆，可语气却远远不像她的声音那般纯粹，反倒是带着一股子危险。

“哟，还有只让人恶心的猫妖啊！”她红唇轻启，说出的话远远不如她的长相那般美好。

“瑶光。”江湾看着她，低声呢喃。

“还认得我，真聪明，可惜我最讨厌猫了。”她的一双狐狸眼眯了一起，又是魅惑又是危险。

“天后！”暮归丝毫没有慌乱，反倒朝着女子行了个礼，“属下抓到了这只猫妖，正想送给天后当作礼物呢。”

江湾不动声色，眼睛在他们二人之间转来转去。

“暮归，你跟了我多少年了？”

“回天后，有三百年了。”

瑶光突然走到他面前，一只手轻轻抚上了他的银质面具，竟是想要脱下这面具来。

暮归急忙制止了她的动作，“天后，不可！”

她趁机倚靠在他的怀里，手指不自觉地摩擦着他的嘴唇，媚眼如丝。

江湾对眼前的变故表示和吃惊，但她没有打断，反倒是缩了缩身子，让自己显得更加没有存在感。

“三百年了。”瑶光似乎陷入了回忆中，“我还记得，当初你说，仰慕我，喜欢我，效忠我。”

她的双手像是灵蛇一样缠上了他的脖子，她身着华服，与她此刻的动作形成了极大的反差，反倒是别具风情。

“暮归，现在，我也喜欢你好不好？”她一只手灵活的解开了他的衣带，另一只手则是朝着他的后脑勺移去，她的脸越来越近，两个人的嘴唇似乎下一秒就会贴在一起。

暮归猛地将她推开，扑通一声跪了下来，“天后，属下不敢冒犯。”

瑶光收回手，轻笑了一声，朝着江湾所在的位置径直走来。

江湾警惕地注视着她的一举一动。

她来到她面前，微微低下头，闭上了眼睛，“是雪魄丹的味道呢。”

“你瞧，暮归真是个善良的人，连雪魄丹都舍得给你吃。”

“什么是雪魄丹？”

她又笑了笑，把玩着手腕上那个极细的金色手镯，“雪魄丹呐，解百毒。”

江湾一愣，居然是这么珍贵的东西，她又把目光转向了跪在地上的暮归，这个人究竟有什么秘密。

就在她专心思考的时候，暮归突然捂着胸口倒在地上，大口大口地吐着红的发黑的鲜血，他的脸上，衣服上沾满了血液。

她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吓坏了，她急忙从石床上冲了下来，可是浑身半点力气都没有，狠狠地摔在地上，手掌、胳膊、膝盖上隐隐渗出了血迹。

瑶光蹲在她面前，白皙如葱段一样的手指轻轻地抬起了她的下巴，“小猫咪，你喜欢我身上的香味吗？”

江湾的眼睛一下子睁的圆圆的，难怪从瑶光进来之后她就闻到了一股若有若无的香气，恐怕，她身上的香大有文章。

“这香倒是没什么问题，可若是吃了雪魄丹再去闻的话，就会浑身乏力，使不上半点力气。”瑶光一脸认真，然后迅速开始大笑起来。

江湾暗中用力，可是她说的没错，根本使不上力气来。

“那他呢？”她看向了暮归。

“他啊，刚刚我去抱他的时候，用针刺了他一下，不过你不用担心，叛徒嘛，就是该死，你说对吧。”

江湾再次被这个女人震撼到了，原来她都知道，早就知道。

暮归紧紧地盯着瑶光，满目都是怒火，他的手指颤颤巍巍地举起来，指向了她，喉咙里面发出嗬嗬嗬的声音来。

瑶光居高临下地看着他，“想杀了我对吗？可惜，你们全部都不是我的对手，你不是，你心爱的雀翎更不是，哈哈哈，哈哈哈。”

雀翎！孔雀公主，江湾觉得自己好像窥探到了真相，所以暮归的爱人是孔雀公主雀翎，他是为了报仇才接近瑶光的！

“你以为你隐藏的天衣无缝？可是我，还是查出来了呢。”她手腕上的金色手镯突然变成一根尖锐的发簪，朝着暮归的心脏捅去。

江湾双手攥的紧紧地，舌尖都咬破了，却仍旧不能行动，她眼睁睁地看着发簪离他的心脏越来越近，却始终无能为力。

发簪一寸一寸地插进了他的心脏，因为疼痛，他的身体开始轻微地抽搐起来。

“可真是便宜你了，当初雀翎死的时候，可比你痛苦多了。”瑶光慢悠悠地说道。

听到她的这句话，暮归的身体开始剧烈抽搐起来，他的眼眶发红，仿佛下一秒，眼泪就会掉下来一样。

“我一寸一寸地吞噬掉她的内丹，慢慢地，她的头发白了，皱纹也变得多了起来，哑了，瞎了，到最后，连头发都掉光了，她那个样子可真丑！最后，我实在不忍心看她每天都忍受蚀骨的疼痛，所以就一刀捅死了她，你说，我是不是很善良啊？”她的脸上露出同情又悲伤的表情来，下一秒，她的嘴角慢慢勾起，露出一个诡异的笑容来。

簪子也在这个时候捅进了他的心脏，他的目光逐渐涣散，眼前是一片白光。

在那片白光中，一个身穿绿衣的少女突然回过头来，一脸笑意地望着他：“你就是暮归？父王说你是专门来陪我玩的，我叫雀翎。”

他被少女的笑颜晃花了眼，心脏也不受控制地跳动了起来，他想，大概那个时候，他的心里便住进了一个叫做雀翎的小姑娘吧。

“属下是孔雀王派来保护公主的。”

少女好看的小脸皱成一团，“你们每一个人都如此无趣。”

从那以后，他便跟在少女身后，足足跟了五千年。

少女的声音很好听，每天叽叽喳喳。

“暮归，你太木了”，“暮归，你觉得我好看吗？”

“好看。”他说。

“暮归，你有没有喜欢的人？”她紧紧地皱眉，随即又像是想到了什么，露出了一个羞涩的笑容来。

“暮归，我偷偷告诉你，我遇到了一个很好很好的人。”少女怀春，脸上飞上一抹绯红，眼睛亮晶晶的，可惜，她喜欢的人不是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