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湾终究是含泪点头答应了,她哑着嗓音说道:“只要能治好王爷,我做什么都是愿意的,你一定要好好治他。”
白清岚点了点头,轻声说道:“放心吧,我一定会治好他的,喜欢一个人,便要成全他,祝福他。他跟你在一起幸福了,我也就别无所求了。”
她的一番话又说的江湾眼泪直流,她把头偏向一边,“我没想到,你竟然是这么通透的一个人。我想一个人待会儿,你去替王爷瞧瞧吧。”
白清岚为难的点了点头,转身离开了,走了几步之后,她又回过头来,真情实意道:“王爷知道你为他做了这么多,一定会对你更好的。”
江湾扯起嘴角,凄美的笑了笑,“我,别无所求。”
白清岚点了点头,将头转了回去,脸上的担忧刹那间被嘲讽取代,没想到,这么简单就除掉江湾,果真是个蠢女人。她现在是百分百地确定,江湾是在古代土生土长的,机缘巧合之下去了趟现代,但那又如何,骨子里依旧愚昧迂腐。不过这倒便宜了她,三言两语便将这没见过世面的小丫鬟哄得团团转。
她才是这个世界的天命之女,没有人可以和她争,只要是她想要的,便一定会得到,谁都不能做她的绊脚石。什么喜欢一个人就要成全他,祝福他,全是狗屁。喜欢一个人,便要想法设法得到他,若是得不到,便毁掉。
江湾依旧站在原地,扮演着柔柔弱弱小白花的形象,等到白清岚已经消失了很久,她才吸了吸鼻子,找了个石头坐了下来,借着茂盛的花草将她的身形遮挡的严严实实。
她擦了擦脸上的泪水,嘴角疯狂上扬,担心笑出声会被别人听到,只好捂着嘴偷偷笑。俗话说得好,敌人的敌人便是朋友,白清岚还真是个好朋友啊。她还苦于怀疑太后但无从下手呢,白清岚就这样堂而皇之地把突破口递到了她的手上。
她收回脸上的笑容,做了几个深呼吸,才让心情平静下来。对于白清岚说的话,她还是比较相信的,所以太后极有可能是幕后真凶,祁湛与此事并无牵连吗?未必,祁湛不可能什么都不知道,他一定知道些什么。但可以确定的是,祁湛并没有伤害祁汜的想法,相反的是,他对祁汜很好,是因为愧疚吗?
江湾微微皱眉,不太像是愧疚的样子。总而言之,她现在需要换地图了,只有到了皇宫里,才能找到更多真相,更重要的是,她并不完全相信白清岚,所以她需要进宫去找解药,这样也算是有双重保障。感谢白清岚,让她在祁汜面前刷足了好感,还让她有了正当的入宫理由。
想明白了这一切之后,她的心情别提多好了,但很快,她就对白清岚的双商开始怀疑起来。这孩子,要是穿越到宫斗剧里,连一集都活不下去。这么小儿科的手法,果然,新社会还是好啊,看看把孩子们培养的多天真。
至于祁汜这边,江湾倒是不担心白清岚会故意害死他。一来,白清岚是祁湛带来的,祁汜一旦出了任何问题,她难辞其咎;二来,祁湛长得跟她喜欢的男孩子一模一样,她舍不得害死他;三来,祁汜身边有专门的暗卫保护,白清岚的一举一动都会被监视,她很难找到机会下手。
小心驶得万年船,江湾还是决定去叮嘱云栖一眼,让他好好看着白清岚,不能伤害祁汜,最重要的是,不能借治病吃祁汜豆腐。
她又在外面坐了会儿,这才站起来,使劲儿的揉了揉眼睛,眼眶一下子就变得泛红。她无精打采地走进院子,发现祁汜还没有醒来,但脸色却好了几分。
“我要替王爷针灸,你不用担心。”白清岚脸上一副担忧的样子,但心底却乐开了花。
江湾点了点头,“我,我什么时候离开?”
“皇上早就安排好人在王府的后门处接你了,你随时都可以出发。”
她上前一步,抓住了祁汜的手放在脸颊上轻轻摩擦了一下,“王爷,您一定好好好治病,小柳儿,先走了,等您好了,我会再回来的。”一滴晶莹的泪珠从她眼中滑落,落在祁汜的掌心。
她放下他的手,站了起来,理了理衣裙,朝着白清岚行了个礼,“有劳白大夫了。”
“你放心去吧,我一定会治好王爷的。”
她嗯了一声,朝着门外走去。
病床上,原本昏迷的祁汜,手指突然动了动。
江湾来到王府的后门,转过身看着跟在自己身后的云栖,她环顾四周,发现并没有人注意到他们时,才小声说道:“你一定要盯好白清岚,保护王爷安全。等王爷醒后告诉他,我是自愿入宫,目的是查清一些事情,让他莫要担心,我自有保护好自己的办法。”
云栖为难地看着她,“王爷下令,让属下寸步不离地保护好姑娘。”
江湾一愣,没想到云栖保护的是她,不是祁汜,她又接着说道:“王爷身边危机四伏,我并无大碍,你的职责是保护王爷,不要本末倒置。”
云栖终究是点了点头,抱拳行礼道:“姑娘一路走好。”
江湾转过身,朝着门口走去。后门口停着一辆豪华的马车,见她来了,站在马车旁边的陈公公急忙迎了上来,“姑娘,皇上已等候多时了。”
祁湛挑开马车的帘子,看向了她。
她急忙行了个礼,“参见皇上。”
“上来。”
她微微低头,沉默了一会儿,这才又抬起头看着他,“皇上,这不合礼数。”
“朕说合便合,难道你是想自己走进去?”他似笑非笑地看着她。
一听要自己走进去,她赶紧往前走了一步,“不,不了。”
马车旁边放着一个墩子,她提起裙摆,走了上去,微微弯腰,将马车的门帘掀开。祁湛闭着眼睛坐在正中央的位置,表情悠然自得。
她就近坐了下来,离他远远的。
马车里面的空间很大,地上铺着厚厚一层毯子,正中间的位置摆放着一张小桌,桌上放着制作精美的糕点,冒着热气的香茗。一个紫金香炉冒着袅袅白烟,一股清新淡雅的香气扑面而来。座位上铺着厚厚一层狐皮,又软又舒服。
她刚坐下,陈公公也走了进来,恭敬地跪在了一边,将桌上的香茗举了起来,递给了祁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