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沉水四岁，开始练习射击、马术，天天蹲马步。

厉擎苍四岁，能拉开十磅弓箭，每天都要跑上两公里。

他们从小就没有资格当正常小孩。

司沉水靠在厉擎苍怀里，第一次觉得自己那么脆弱，闷闷地问：“如果我想让他活得简单一点，让他可以做任何他想做的事……”

“我们可以。”厉擎苍握住她的手，盯着她的眼睛，认真地说，“司沉水，我们可以做到，我们可以保护好我们的孩子。”

司沉水也不知道是怎么了，这一刻，眼泪刷地就落了下来。

再痛再累都没哭过，可此刻却怎么都忍不住。也许，是因为身边有了一个可以让她软弱的人。

刚才看到孩子眼里的懵懂，看到他眼底懂事的小心翼翼，司沉水就后悔了。

是她太自私了。

“强大才有选择的权利。他是个好孩子。”厉擎苍说。

司沉水转头看着厉亥乖巧的睡颜，心中下了决心。

“孩子，爸爸妈妈会守护好你。”

翌日清晨。

龙河一早开着越野来此司家，一进院子就看到厉擎苍父子的在老槐树下蹲马步。

“龙河蜀黍……”小奶娃听到动静立即朝他看过来，两眼亮晶晶的，像个要抱抱的孩子。

“站好。”厉擎苍宽大的手掌按在他头上，将他摁了回去。

小家伙立即动不了了，认命地伸直双手，半蹲下身子，眼睛看向前方。

粑粑说了，有好多坏人要抢走麻麻，他要变得强大，这样才能和粑粑一起保护好麻麻。

“还挺有模有样的。”龙河看着小奶娃笑道。

只是话音刚落，厉擎苍就朝他投来王之蔑视。

龙河立即一哆嗦，掏出车钥匙放在石凳上，一边逃也似的往外走，一边说，“老大，车加满油了，你们旅途愉快。”末了，又特意加了一句，“汽油是隔壁营区捐献的，后备箱还有好几桶，管够！”

“是龙河吗？”屋子里传来孙美清的声音，“吃早餐了吗？快进来吃点。”

“司夫人，我……”龙河咽咽口水，很想跟进去，可瞥眼看到他家老大那张面无表情的脸，朝孙美清讪讪一笑，“不用了，我要回去了。”

“哪有客人来了让人饿着肚子走的，我们家司军长最近更年期脾气特别暴躁，要是让他知道我招待不周，又要训我了。”孙美清出来拉他。

昨晚司博年愣是训了她一个小时，还没有一句话是重复的，她真的不想再听第二遍了。

“这样啊……呵呵，那为了司局长的更年期……嘿嘿，那我就不客气了！”龙河飞快地瞥了厉擎苍一眼，一溜烟跑进了屋子里。

他家老大不在，宣伍一做饭跟喂猪一样，他实在不想回去跟他们一起吃饭。

“粑粑我饿……”老槐树下，小奶娃可怜巴巴地撅噘嘴，小肚子很争气地咕咕叫了几声。

厉擎苍闻言收回手，小奶娃顿时高兴地站直身子，可还没跨出步子，又被按了回去，嘴巴里被塞了一颗巧克力。

“再动，早餐就不用吃了。”厉擎苍冷然道。

小奶娃生怕巧克力被抢走似的，小嘴快速嚼动，一口吞了下去：“粑粑，我还要。”

厉擎苍：“没了。”

“啊？”

“闭嘴！”

“粑粑我饿……”

“你妈只给了我一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