厉擎苍坐在她身旁，手一直握着她的手，目光瞥到她胸前衣服上那一大片血迹，眸光沉了沉，然后脱下自己的T恤套到了她身上。

他的衣服很大，穿在司沉水身上就跟裙子一样。即使坐着，衣服的下摆也盖住了她的膝盖。

司沉水低头将衣服下摆随意的往膝盖下面拉着，闷声道，“跟我在一起是不是真的很倒霉……唔……”

她还没完就被封住了口，厉擎苍抱着她，用自己的嘴唇堵住她的嘴，不想听到那些话从她嘴里冒出来。

他的动作比上一次要轻缓很多，并不像是情人之间的亲吻，更像是一种特殊的安慰。

他只知道看到她难过自责的样子，他的心很疼。

这个轻柔的吻持续了很久才停止。厉擎苍松开她，手掌捧着她的脸，沉声道：“司沉水，我不希望你做救世主。”

“救世主……”司沉水蓦地笑了，可是却有泪从眼角滑落。

她一头扑进厉擎苍怀里，不想承认自己哭了。

她当不了救世主。她挣扎过，痛苦过也，无力过，但她从不放弃。

“厉擎苍，谢谢你。”她抱着厉擎苍的腰，闷在他的胸口轻声道。

她知道厉擎苍那句话后面还有一句——司沉水，我不希望你做救世主，我希望我来守护你，以及你想守护的人。

“厉擎苍，我们要彼此守护。”司沉水在心里默默道。

她并不是第一次看到像席坤这样子的人在自己眼前死亡。但是人心都是肉长的，在生死面前，即使看过多少次她都不可能麻木，每一次心依旧会隐隐刺疼。

惋惜，难受，各种复杂的情绪交织在胸口，象是一团泥巴糊住了呼吸，晦涩难受。

回到FZC的时候，堡垒里静悄悄的。

龙河和陈忠年已经收拾出一间屋子来停放遗体。

陈忠年听席坤生前挺注意体面，找了隔壁的文艺兵过来给他画了一个淡妆。

后院里传来猪的嚎叫声，宣伍一拿着刀，正在和龙河杀猪，杀的是他们养得最肥的那一只，做猪脚面线一定好吃。

奶娃已经被送回司家。孙美清原本想派两个保镖过来帮忙，但想到外甥女可能见到有人来帮忙会更加难过，便只是叫人买了一些祭品拿过来。

而FZC自己并没有去买祭品，用的都是伏榕和车景辰亲手做的。

纸钱蜡烛，还有一些纸扎的别墅、车子，都是两人亲手制作。车景辰也收起了动不动骂饶性子，异常的配合。

但每个饶脸上并没有太过悲伤，好像是在举办一场欢送会。

“席坤子，你就跟我忽悠了一顿，看看我们现在那么多人给你送终，还把我们最喜欢的一头猪给杀了。你知足吧！”龙河走到后院里，一边跟宣伍一烧开水煺猪毛，一边道，只是着着眼眶就红了。

司沉水站在角落里，抬头望着上微蓝的白云，脑海中闪过的都是当初在西郊看守所的审讯室里，那个跟龙河侃侃而谈着自己单纯的梦想的男人。

真凶，必须抓住！

司沉水眼中闪过一抹狠厉。

这时候，车景辰拿着一个平板电脑朝他走过来，指了指电脑屏幕：“那个指示狙击手沙席坤的人找到了。”

本书由潇湘书院首发，请勿转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