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也去看看,在家里呆着太闷了。我怎么觉得放假休息没有上班有意思呢?”
“行,听你的,一会儿咱就去,要我说呀,你觉得没意思,是因为爸妈和夏荷不在,秋实又不着个家,否则,你才不会觉得没意思。”
欧阳春说着话,进屋穿起了衣服。
欧阳春没说错,这个年,孟春桃感觉是最冷清最没意思的一个年。女儿夏荷不在家,爸妈又远在海南,虽然通过电话已经互相问候了,但总不如在一起开心。
欧阳秋实又忙着和同学聚会,在家吃了年夜饭后就没在家呆,此时也不知道去哪疯去了。
孟春桃实在是没地方去,尽管知道灯展要晚上去看才有意思,她实在不愿意在家呆了,在家呆着,她的心里就没着没落的,她也不管白天晚上,更不管能看到什么,她急切地想出去走走。
每年的正月,抚东市都要举办灯展,从初一持续到二月初二,整整一个月时间,已经坚持了十几年。
灯展的地点共有四处,市中心的一处设在清河北岸的临江路,临江路全长三里多地,是一条东西走向的横街,紧临河堤。全市的机关企事业单位制作的彩灯,都于初一的白天在临江路的两侧固定位置摆放,已经成了约定俗成的习惯。
其实,以前的抚东市比现在热闹,还有秧歌大会、燃放焰火等节目,只是近几年全市经济不景气,财政困难,秧歌大会置办行头和采购焰火就成了一种负担,又因为燃放焰火污染环境,市领导顺应民意,便取消了秧歌大会和集中燃放焰火。
因此,正月里,抚东市就只保留了一个灯展,全部由各机关企事业单位负责,即环保又不用市财政支出,又深受市民的喜欢,市领导就做了一个顺水人情。
欧阳春穿好衣服,坐在沙发上等孟春桃化好妆,两人便将门锁好,来到大街上。
街上拎着礼品走亲访友的人成群结队,络绎不绝。由于商场要等到初四才开门营业,街道两旁摆放着年货,货摊陡然多了起来,各式饮料、白酒、糕点应有尽有,五花八门。
“今年我爸妈去海南了,我也不用回门了,反倒像是少了点什么似的。”
孟春桃挎着欧阳春的胳膊,语气有些酸涩。
欧阳春笑了笑,说到:“以前,每到过年,你不是总喊累吗?这不累了,你反倒难受了,人就没有知足的时候。”
“你别在那说风凉话啊,谁像你这么铁石心肠?我主要是想夏荷了,也不知道她现在干什么呢?”
“夏荷都成年了,能照顾好自己了,再说了,她离她爷奶家那么近,又和同学在一起,不会像咱俩人似的。”
“其实,我倒不是担心,就是想她了,敢情她不是你身上掉下来的肉。”
“瞧你这话说的,不好听的,夏荷也是我女儿,那是我的贴心小棉袄噢,我不想那是假的。可我比你看得开,既然想也见不到,那就干脆不要想,免得折磨自己,你说是这个理不?”
“我也知道这个理,但就是忍不住想她。平时倒不是很想,这不到过年了吗,我想得没着没落的。”
两人边说话边穿过胜利大桥,直接上了清河北岸的河堤。
此时,临江路两头已经设置了路障和醒目的标识,禁止行人和车辆进入。临江路上堆满了各式各样的彩灯,安装彩灯的人正热火朝天地忙着安装彩灯。
“怎么样?我没说错吧?什么都看不到的。”
“那咱们就逛大街,反正到处是人,总比在家里闲着好。”
“你呀,就是有福不会享,让你闲下来还不高兴了。”
孟春桃假装生气,白了欧阳春一眼,她才不会真生气。用她的话说,生气的人最傻,是在拿别人的错误惩罚自己。
“我才没不高兴呢,我就是坐在家里就想夏荷和爸妈,不如出来走走心静。”
“行,只要你高兴,咱们去哪转?”
“步行街没人,商场又不开门营业,那就顺着河堤走走吧,看看别人溜冰也不错。”
欧阳春没再说话,被孟春桃拉着,随意地四处溜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