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行烈以为她不知道,但她其实一直都知道。
若不是看在这里是晋王府的份儿上,阿银早就和她动手了。
明知道自己即将和楚行烈成婚,她却还这般不知廉耻的找上门来,她以为楚行烈现在还会回心转意么?
哪怕楚行烈的心里爱的人并不是自己,可就是这般仗着楚行烈对她的愧疚和亏欠,她也赢了。
有些人待着井里,目光所及的天空,就变得小了。
愧疚终究不是爱。
深藏在心底深处的爱,才是她一辈子都可望而不可即的东西。
“只有杀了她,你才能真正的呆在他身边,成为这里的女主人。”
陆卿凌一日不死,他心里的恨就一日难以消除!
阿银握紧了手中的瓷瓶,深吸一口气,目光凉薄。
“我知道该怎么做。”随后,眼里又露出一抹嫌恶的神色来。
“以后没有我的允许,不许出现在我的面前!”
他现在这幅模样,她看着都觉得恶心。
楚景时目光狠狠一暗,将心里的杀意都压了下去,如今的他们,不过就是狼和狈罢了。
一个靠狼获得能力,一个靠狈出谋划策,不正是那狼狈为奸的模样么?
“你的那个麻烦,我会替你解决掉的。”
“但在上京城,你最好收敛些,楚行烈是个六亲不认的家伙,一旦被发火,哪怕你是他要娶的人,他也会选择杀了你。”
他那样狠心狠性的人,楚景时实在是想不通,为什么会有女人如此痴迷喜欢他。
“我知道了。”
阿银默默的转过身,心里想着陆卿凌可能会出现的日子。
她要出现,定然不会以陆卿凌的身份出现。
第二日一大早,宫里便传来了消息,那唯一的目击证人,死了。
死法和先前那个人的样子一模一样,都是被吸干了精气变成了干尸。
“怎么了,一大早就愁眉苦脸的?”阿银过来,心中猜到了几分,不过依旧是装作什么都不知道的样子。
楚行烈看着面前的阿银,人是昨天晚上死的,但昨天晚上阿银一直都在王府,不曾离开过半步。
故而宫里死掉的那个人,绝对和阿银没有关系。
如果和阿银无关,那么便证明,阿银并不是凶手。
凶手另有其人,但在这上京里,能够在他和楚挽辞的眼皮子底下公然行凶,便足以证明凶手的狡猾了。
“没什么,一些小事罢了。”
三个孩子早上也不曾过来请安了,以往总是会过来,小丫头也很喜欢缠着他。
“阿银,你去准备一番,带着孩子们出去转转吧。”
总是呆在王府里,听先生讲课,他们还这般小,总归是会枯燥无聊的。
加之自己对孩子们的愧疚,故而更想弥补了。
“好,我这就去收拾收拾,他们要是知道的话,肯定会很高兴的。”阿银这几日也很收敛。
更是鲜少和三个孩子们碰面,以免引起楚行烈的不快和怀疑。
马车已经外门口等着了,小丫头穿了鹿皮短靴,一身粉色袄子,外头罩了小小的短斗篷。
“怎么不见你戴着手钏?”
他这才察觉到孩子手腕上空空如也,现在自己给她弄的手钏竟然没有戴着了。
小丫头吸了吸鼻子说:“那手钏我不喜欢了。”
“款式太过于老旧,我喜欢新的东西,亦如爹爹这般喜新厌旧,爹爹都行,小宝就不行了吗?”
两人的脸色都在同时僵住,但楚行烈对孩子很是宽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