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医师大约35岁,架着一副金丝眼镜,为人和蔼可亲。他给凤妈妈再次做了检查,开了些吃的药,也开了药水挂吊针。
郑医师建议凤妈妈暂时不要做手术。原因是肝脏的部位比较柔嫩,手术后不太好缝合,还容易引起并发症。
凤小兰一家只能接受医生的安排。
吃过午饭,凤家和李家的近亲陆续到医院来探望凤妈妈。
“阿秀,你怎么大过年的来住院啊,多不吉利呀!”李关菊人还没到声音就到了:“不是说你家英杰初九订婚吗?这把钱都花在医院了,还能订成婚吗?”
凤小兰闻声看去,只见一个身穿对襟碎花棉袄的中年妇女走了进来,满脸斑点的脸上,眼神里满是鄙夷:“这不是又要让兄弟姐妹们出血的节奏吗?你说说,秋月那孩子是不是傻呀,摊上你这么个婆婆,将来伺候你不说,好不容易赚点钱,还不够你上一次医院的。我要是你,早点死了算了,至少不拖累孩子们。”
“住口,我真不该让你知道阿秀的事儿!”李关怀难过的说道:“有你这样诅咒自己亲妹妹的吗?”
“大姨,请您嘴上留点德!我妈妈生病已经够难过的了,您这做姐姐的,为什么还要往她心口上插刀子呀?”凤小兰不满的说道:“我家借了你多少钱没还呀,让您如此埋汰我妈妈。”
“哎唷,小兰呀!你哥订婚的钱是你妈把你卖了的收入吧?但你也只能卖一次呀,她往后的医药费还不是要你哥你嫂子去赚的吗?”李光菊挖苦道:“凤建国,后悔了么?当年看不上我,却看上了这么个病秧子!”
“李关菊,怎么说你也是我的大姨子!感情的事儿哪有什么后不后悔的,选了就是一生一世。”凤爸爸说道:“阿秀当年嫁给我的时候身体很健康,是我不好,在她生英才的时候让她落下了病根儿。我后悔当初没有照顾好她!”
“什么感情不感情的,你不过是看她的那张脸比我长得漂亮罢了,关了灯还不就那样儿!”李关菊瘪瘪嘴说道:“就跟秋月那死丫头一个样,看中的不就是你家英杰的那张俊脸吗。我家书仁多好,名牌大学毕业,在事业单位上班,哪像你家英杰,听说在北京搬砖!”
“你……”凤妈妈气得说不出话来,好不容易稳定下来的病情又严重了。
“你给我滚,我们不欢迎你!”凤英杰又气又恼,眼睛变得通红。自己委屈就算了,如今媳妇儿也跟着自己受委屈。
当年他可是学校里的有名的校草、学霸,郑书仁还是自己帮他辅导才考上大学的。只是他为了早点参加工作赚钱养家,读的是技工学校。毕业后就在镇里的工厂上班,但是收入太少了,所以才办了停薪留职,去北京闯荡。
“滚就滚,你以为谁愿意来啊,要不是大哥通知我一定要到,我才不来呢。来了又没什么好处,只是增加一笔费用而已!”李关菊怨恨的看了眼自己的大哥,边说边往外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