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上颇为顺利,各军驻地也没有大状况。
但是,在离开镇西侯驻守的西疆以后。
刑部的郎中就得了急病,躺在床上起不了身,就地修养了三天才能继续起行。由于耽搁了时间,巡视队伍不得不换了一条更加偏僻但是更为快捷的路线,以求在预定的日子赶到西北驻地。
于是,巡视队伍便在向导的带领下,在靠近国界线的大草原中穿梭赶路了。
案子就是在去往西北的路上发生的。
在这条偏僻的小路上,巡视队伍与另外一队人马狭路相逢。只见他们穿着粗布麻衣,押送着不少大车,他们身后留下的车辙都很深,看来车上装的都是重物了。
看到对方的时候,巡视队伍一行人都愣住了。
因为向导说过这条路只有两个方向,一个是去往西北的,另外一个是去往瓦兹的。瓦兹是郑国西北方向的一个游牧小国,偶尔会来扰边,抢一抢劫。
谁料,双方一碰面,那一队人马就提着大刀向巡视队伍砍来。
经过一番打斗,制服了这些歹人。搜查车辆的时候,从他们押送的大车上找到了不少兵器,是一些大刀和□□。而这些人看见他们搜查出兵器时,就纷纷自尽了。
经过兵部和刑部的人辨认,这都是郑国兵器坊打造的兵器,都是兵部发放给各方驻地的。当年,穆泰高祖便让兵器坊在每一柄武器手柄的尾部,都铸上印鉴和编号,以便追查来源和去路。
晋王顿时心里就咯噔了一下,一路巡视而来的驻地都没有大问题,双方的账册还有实物都能对上。唯独剩下两个地方,一个是淮乡侯驻守的西北,还有定北大将军驻扎的北方寒地,洛雪山脉。
而这里离淮乡侯驻守的西北最近。
巡视队伍所有主事人都决定急行军,他们扣查了这些兵器,过不久接货的一方就会察觉到出问题了。他们要快些行动,以免再出现变故。
到了西北,巡视队伍的人就直奔军饷仓库,核对军粮和兵器。期间发现了一桩奇怪的事,西北大营里的账册上没有找到这批被扣兵器的编号,但是从兵部带出来的账册却显示这是年初分发给西北大营的兵器的一部分。
事有蹊跷的情况下,只能先行将淮乡侯一干人等扣押,先斩后奏地对他们的住所和大帐进行搜察了,以免给主谋时间销毁证据。
由于兵器一事事涉兵部,兵部右侍郎为了避嫌,就主动说不参与搜查。而这次的巡视正使晋王,就更是需要避嫌了,因为淮乡侯是他的嫡亲外祖父。于是,搜查一事就落到了刑部的郎中头上。
搜查了几天,最后在西北的淮乡侯府中搜出了一本暗账,上面标示了这批兵器的来历和去处。来历没有疑惑,是兵器坊铸造的兵器,被兵部送到西北驻地来。可去处就有些骇人听闻了,居然是送到瓦兹的一位领主的手上。而且账册很厚,看来这样的交易已经不是第一次了。
这时,用八百里加急送往京城的折子有了回音。来人带来皇上的紧急手谕,让押解所有涉案人等进京,要联合六部彻查此事。
一时,西北兵器案便在朝堂上闹开了,满朝文武都十分关注此案。
案子重新彻查,所有证据都指向淮乡侯,他伙同副将私通外敌,罪名等同谋朝篡位。
淮乡侯作为开国元勋之一,可说姻亲遍布京城,有亲有旧的人家都向皇上求情。认为虽然证据有力,但是于情不合。淮乡侯有着晋王这个外孙,需要私通外敌来博取富贵吗,况且还是跟西北驻地对面的瓦兹做交易,纷纷恳求皇上再次彻查。
就在这时,后宫出事了。
晋王的生母董贵妃,趁着夜深人静,悬梁自尽了。
一时外界流言满天飞,都是说淮乡侯真的有私通外敌,董贵妃也是知情人,看到事情败露,就要以死谢罪。
无奈之下,求情的也不敢再求情了,就怕被捏造一个同伙的罪名。
在这种证据确凿的情况下,淮乡侯本应该被判抄家灭九族。可是,淮乡侯的九族里头有皇帝陛下的儿子,大臣们就建议抄家夷三族。
但是,皇上先是取回丹书铁券后,就判了一个抄家流放,没有死一个人可以算是轻判了。而晋王则被夺了王爵,全家被圈禁在西北角的永明殿内。
有些大臣不太满意这个判罚,认为应该判重罪,以儆效尤。
尚书令在朝堂上稍稍暗示了一下同僚们,不满的大臣就偃旗息鼓了。
他们都想起来了,董贵妃所出的明慧公主,和亲到了北疆最大的部落,东胡。这个不看僧面也看佛面,明慧公主已经是东胡大阏氏,膝下还育有东胡王的独子兼长子,可不能对她的母家太过赶尽杀绝。
窦氏又继续说:大皇子和宁王,就是二皇子。大婚后插手朝政以来,皇上从来都是不偏不倚的,有些时候大皇子还能占些上风。总的来说,双方势力算得上旗鼓相当。但是西北兵器案以后,大皇子一方就一蹶不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