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呵呵……”羲皇捋了捋花白的胡子,回道:“也是,你说你,最让人不省心,闹出的事情比谁都多,名声比谁都不好……”
“那你为何还……”羲皇话还没说完,锦官就急道,“这般在意我?”
“可你偏偏是我最爱之人留在这世上唯一的血脉……”羲皇说着,突然伤感起来。锦官知道,这话,触碰到了他心底最不能触碰的一个遗憾——锦官的生母,静贵妃之死。
荣贵妃之前,锦官的生母静贵妃曾是羲皇最爱的人,纵然后宫佳丽三千人,但羲皇却唯独对静贵妃偏爱有加,宫中的一切好的东西,都会先给静贵妃送去,就连皇后,都没有这般待遇。
而这种偏爱,也为静贵妃招来了诸多嫉妒,尤其是皇后那边,更是将静贵妃当做眼中钉肉中刺。不过,静贵妃入宫几年都未曾生产,这让生下了嫡子的皇后稍稍有了一丝安慰,于是便没有太过分对待。不过,就在静贵妃怀上锦官之后,皇后便妒意大发,不惜设计陷害静贵妃,制造静贵妃私通外人的假象。
按理说,以羲皇对静贵妃的情谊,他怎么也不可能相信那种假象,但当时,皇后带了百官亲自见证,在重重压力之下,羲皇只能顺了皇后的意,将静贵妃打入冷宫。可静贵妃虽然平日里温良贤淑,但骨子里却是个刚烈之人,入冷宫的第一晚,便悬梁自尽。
不过,宫里却有传言,说静贵妃并非自愿悬梁,而是被皇后的人给谋害了。
不过,真真假假,无人知晓。
锦官在宫里,或多或少听过这些事情,但说法太多,他也不知道该信哪一种。不过,皇后不喜欢他,这个他倒是深有体会。但好在,他平日里并不与太子又过多交往,所以皇后那边就算再不爽他,也没办法。而且,他平日里并没有像有些皇子一样表现出什么夺嫡之心,所以皇后忙于应付那些人,也就更没时间管他了。
静贵妃之死是羲皇心里的一根刺,这根刺已经贯穿了他整个心脏,就算他对锦官再好,也无法弥补当年的遗憾。可现在,他竟然主动在锦官面前提及静贵妃,这让锦官有些错愕。
“事到如今,有些话,我就给你说开了!”羲皇接着说道。锦官看着他,“父皇,您请讲。”
“我愧对你的母亲,所以这些年来,尽力地对你好,无论你做出怎么样的事情,都可以容忍,但唯一害怕的就是,你的离开!你知道吗,你母亲生得极美,世间女子恐怕找不出比她更美的了,所以你才会长得这般英俊。有时候我看着你,就恍惚能够看到她一样,所以每次你犯错,主要看着你的这张脸,怒气就消了一大半!”
“您这么说,我活这么大,全靠这张脸了!”锦官开起了玩笑,气氛瞬间变得欢快了些。
“要是你性子也能像你母亲一般可靠,那就好了!”
“我要是性子也和母亲一般,那您不是要为难了!”
“你这是什么话?”
“因为可能会气不过就寻死去了啊!”锦官这样说道,因为他总觉得,被冤枉后自行寻死虽然能落个刚烈之名,但身上的冤屈却并未洗刷,留给后人的仍旧是一个污名。要是他,一定要好好活着,查明真相力证清白,还要以牙还牙以眼还眼,绝对不放过诬陷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