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瞻基答应一声,但并没有立刻去办,而是伸长脖子看了病床上的金忠一眼,这才关切的问道:“金尚书的伤势可好转了?”
“咳咳~,有……有劳太孙挂念,伤兵营那边的情况如何了?”
金忠虽然虚弱的厉害,却还记挂着军中的事务。
“不太好,此次被秃罗部偷袭,受伤者甚众,而且大部分都是烧伤,再加上天气炎热,许多人都……”
朱瞻基说到这里时,发现朱棣瞪了自己一眼,他立刻会意,没有再说下去。
“金忠,你现在最重要的是养好身体,这些军中的杂务就交给别人去操心吧!”
朱棣接口道,他实在不忍心看着垂死的金忠还在为军务操心。
“习惯了,臣这些年跟着陛下东征西讨,每天一睁眼,就是在计算着钱粮军马、铠甲武器,一日也不得闲……”
金忠似乎陷入到回忆之中,絮絮叨叨的说个没完,只是他的声音越来越低,内容也越来越乱,最后几乎变成了梦中呓语。
朱棣伸手摸了一下金忠的额头,长叹一声道:“又烧迷糊了!”
“祖父,御医也没有办法吗?”
朱瞻基再次关切的问道。
他与金忠的关系非比寻常,因为金忠是坚定的太子党,当初丘福等勋贵建议立朱高煦为太子,是金忠坚持嫡长之议不可废。
后来金忠更是做过朱瞻基的老师,亲自教导他多年,甚至连朱瞻基身边的亲卫,都是金忠亲自挑选训练的。
“药开了一堆,屁用都没有!”
朱棣冷哼一声,要不是现在军中缺医官,他真想把那些庸医全都宰了。
“报~”
就在这时,忽然只见一个近卫飞奔而来,双手举着一个铁盒大声道:“锦衣卫急报,少师亲笔书信,说是此信关系到万千将士的生死!”
听到是姚广孝的书信,朱瞻基立刻上前接过来,然后双手呈交给朱棣。
“你念给我听!”
朱棣因金忠的事心烦气躁,根本没心情看信,于是吩咐朱瞻基道。
朱瞻基立刻打开书信,习惯性的大概看了一下,结果脸色却变得十分古怪。
“祖父,这封书信您还是亲自看一看吧!”
最终朱瞻基再次将书信呈交给朱棣道,他实在不知道该怎么读信上的内容?
朱棣一愣,不过还是接过书信,低头一目十行看了下去,结果看到一半,他却忽然瞪大眼睛,满脸不可思议的表情。
“这……这是真的吗?”
朱棣豁然抬头,目光如炬的盯着朱瞻基问道。
“信是少师亲笔所写,按说应该不会有假,只是……瞻壑什么时候有这种本事了?”
朱瞻基同样一脸怀疑,对于自己这个堂弟,他简直太了解了,甚至以前因为立场不同,两人没少发生冲突,当然他可从来没吃过亏,也从来没把朱瞻壑放在眼里。
只见朱棣沉思片刻,随即做出决断,当即大声吩咐道:“是真是假,让人一试便知,来人,准备大蒜和烈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