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淑晚上回家做好饭,医院突然间打来电话,铃声叮铃铃地响,陆淑接起电话,问道:“喂?”
那边医生道:“是病人陆文俊的家属吗?请赶快来医院一趟,病人情况不太好。”
陆淑听见这样的消息次数多了,人也接近麻木,她疲倦地应了,收拾收拾就赶去了医院。
医院里,长长的走廊是消散不去的消毒水的味道,陆淑站在病房外与医生谈话,医生道:“你爸爸需要做手术。”
陆淑点了点头,医生接着道:“他的情况不太好,如果可以的话,我建议你现在就把手术的费用交上,以免错过手术的最好时机。
陆淑问:“要多少钱?”
医生道:“还是原来的数目——37万。尽快吧,病人的情况不佳。”
陆淑犹豫了一会儿,还是迟疑地问道:“可以……先欠着吗?一时之间拿不出那么多。”
医生斜眼看她:“你这人可真是的,你们家之前就已经欠了不少手术费了,现在怎么还这样?不可能不可能,抓紧凑钱吧。”
陆淑垂下了脑袋。
医生去别的地方忙去了,陆淑打电话给了汤唯唯,那边接的很快:“陆淑?”
陆淑道:“汤唯唯,我爸爸这边需要做手术,需要钱,你现在可以把捐款给我了吗?”
汤唯唯那边支支吾吾的:“陆淑啊……”
陆淑问:“怎么了?”
汤唯唯结结巴巴地道:“我说一件事你不要生气啊,那笔捐款,我给弄丢了……”
陆淑:“……”
陆淑沉默了一会儿,强压着怒气,沉声道:“汤唯唯,我没时间陪你在这里闹,你戏耍我够了没有?现在是人命关天的时候,请你把捐款给我好吗?”
汤唯唯苦笑:“我没骗你,真的,你相信我陆淑。那笔钱一直好好在我班里的桌子里放着,直到今天早上的时候我才突然间发现它不见了。”
陆淑握紧了手机壳:“汤唯唯,你开玩笑也要有个适度!钱到底哪去了?”
汤唯唯低声下气地道歉:“真的对不起……我也没想到它会丢了,我已经报警了,你不相信的话可以打电话给警察,问是不是有这一回事。”
陆淑半晌没有说话。
那边汤唯唯还在道歉,可能是听见她这边没有声音了,以为陆淑在生气,微微扬起了声音:“陆淑,你在听吗?”
陆淑挂了电话。
她闭了闭眼,然后起身去了银行,查了查自己家剩下来的钱,总共有一万多,连零头都不够。夜深时分,大雨瓢泼,她倚在自动取款机外面的柱子上,静静地想了片刻,在脑海里过滤下还有谁可以一下子借给她这么一大笔钱,最后剩下来一个人。
陆离。
她叹了口气,打开了伞,在雨中拦下了一辆出租车,前往陆离的公司。
出租车行驶在深夜寂静的街道上,雨滴一次次的打上窗户,噼里啪啦的声响在深夜里扰人情净,陆淑望着窗外雨幕,方才雨水打湿了她额前刘海儿,几缕头发贴在了苍白的脸颊上,她的手脚已然冰凉,离陆离的公司越近,她的手颤的越发厉害。
不知道这么晚了,他在不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