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淑的牙齿打着颤,身后的周母还在似笑非笑地道:“拍的这些东西我不会流传出去的,只要你一日不对我儿子胡搅蛮缠,这些东西便一日不会暴露在阳光之下。”
陆淑的脚步一顿,面对着房间的门,她仿佛看见了一扇张着血盆大口的铁笼,身后三个大汉带来的胁迫是那么的重,几乎压垮了她永远昂扬向上的头颅。陆淑一想到走进这扇门后,她就不再是那个成绩优异、人人钦羡的陆淑,而是有着永远钉在耻辱碑上的罪孽。
一旦周母把那些拍下来的东西揭露出去,陆淑的牙齿打着颤,她将永无宁日。
但她别无选择。
时间拉锯的那么长,像是晦暗的光与厚重的窗帘交织在一起,细碎的声响都是暧昧难言的恐惧。陆淑在恍惚中想起,这是周家,那么周猗婓应该也在这里,甚至于,他说不定就在与她一墙之隔的位置。
屋内的人觉得那么时间长,屋外煮茶的人却依旧自自在在的喝着茶水,脸上带着笑。
终于,陆淑惨白着脸从里面的屋子走了出来,她仿佛失去了大半的精气神儿,整个人都有些浑浑噩噩的。周母状似关切地问:“陆淑,你还好吧?”
陆淑沉默,半晌声音沙哑道:“答应我的钱。”
周母笑了:“会到位的,放心好了。”
陆淑点了点头,转身趔趄地向屋外走去。
谁料身后的额周母突然叫道:“陆淑!”
陆淑抿紧了唇,转头看她。
周母笑容犹在:“周猗婓铁定了心要去北京的大学,志愿都填的那里,我没有办法改他的志愿,我也知道,他是去找你。”
陆淑瘦削的肩微微发抖,她声音沙哑地继续问:“所以呢?”
周母敲了敲桌子:“我改不了他的,但我可以改你的。你的志愿,不可以报北京市的任何一所学校,知道吗?”
客厅里的坠饰灯灯光四射,将整个屋子照的透亮,有光落在陆淑的肩上,她毫无血色的唇在光的折射下苍白的过分,往常熠熠生辉的眸子彻底的黯淡了下去。她什么话也没说,只是轻轻地点了点头,示意自己知道了。
转身走向屋外,外面依旧在下雨,夜幕深不见底。陆淑一步步地走在黑夜里,旁边有人想要为她打伞,被她恍惚间无视了过去。鞋底已是冰冷的,水黏在脚底,让她想起许久之前看过的一本书。曹禺的《雷雨》里的有一句话让她在现在想起。
“出许多可怕的事情,祸移在别人身上,外面还是一副道德面孔,慈善家,社会上的好人物。”
没有走多远,陆淑就接到了一个电话,医院那边来信说,陆父的手术费已经交上,现在急诊室的医生们正在全力做手术。
陆淑笑了。
她朝着头顶的雨幕笑着,雨滴大个大个的砸在了她的脸上,她大笑,眼角蜿蜒流下的不知是雨水还是泪水。
有黑衣人来请她上车,送她回了医院。
陆淑回了病房,呆呆地望着空的病床出神,此时陆父正在亮着红灯的急诊室里不知生死,陆淑的脑子里一片空白,什么想法也没有。
过了许久许久,病房门咯哒一声响,陆瑚推门进来,她走路的姿势有些奇怪,脸色也较陆淑好看不到哪里去。
陆淑看着妹妹,迟钝的感官在这时敏锐起来,她察觉到了些许不对,问道:“陆瑚,你刚刚干什么去了!”
陆瑚冷哼一声:“你管不到!”
她话是这么说,却还是将一包钱递给了陆淑,陆淑看着那厚厚一沓钱,脑海里隐隐闪过一个不好的想法,紧接着,那个想法渐渐变大变深。陆淑一把扯过陆瑚,扒开她领口的衣服,就瞧见了往昔大片白皙的皮肤上多了许许多多的暧昧红痕和淤青,陆淑凑的近了,自然也闻得到陆瑚身上的气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