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侯百川不想这样,他尝试过放下雪优,可他放不下她,甚至满脑子都是她。他才不相信雪优所说的狠心话,雪优明明那么温柔,却唯独对他一人薄情无义,她准是在乎他的,不然怎么会只对他一人说出这样伤透他心的话?
如果她不在乎,那她为何会还愿意站在这里?
“雪优……你其实心里还有我……对吗?”夏侯百川每挪动一步,雪地中便滴落一点鲜红,他的脸与白雪完美契合,苍白如雪。
他没有用灵力抵挡半分,他不相信雪优会狠心夺取他的性命。
曾经他们初次相遇,雪优可是救了他啊。
雪优大口瞳孔微颤的,看着夏侯百川此时狼狈的样子,紧张的大口喘息着,眼泪终于抑制不住的滑落下来。
她只想吓唬他,逼他离开,却没想到夏侯百川竟然不听劝告,如今满身是伤,他走过的道路都几乎被他的鲜血染红,如同开在忘川河边的彼岸花。
“为何……你为何要为难我……”雪优摇头,她止不住的哽咽着,将手放下,看着夏侯百川依旧执着,朝着她走来,终是不再后退,不再召唤冰晶刺向夏侯百川。
夏侯百川缓缓伸出双手,他的指尖滴落一颗鲜红的血珠,寒风卷起他的手腕,露出了他左手腕上紧紧缠绕着的一条白色的丝带。
雪优一愣,瞬间勾起了她的回忆,雪优颤抖的伸出手,轻轻的划过夏侯百川的手腕道:“你还留着它……”
“真好……你还记得……这是你我相遇时,我受了伤……你说纱布不够了,就解开了你绑头发用的缎带,将它代替纱布为我包扎……”夏侯百川虚弱的伸出左手,轻柔的抚摸着雪优的脸颊,眼底温柔的一塌糊涂。
“这是我心爱的雪优,第一次送我的东西,我怎么舍得将它丢弃……”夏侯百川的话,让雪优一时间有些失神,她望着夏侯百川对自己如此痴情,一下便心软下来。
侍卫在暗中看到这一切后,嘴角勾起一抹得意的笑容,他双手结印,默念咒语,将雪优心神瞬间控制在股掌之中。
“夏侯王爷,您做的很好……”
那侍卫从一处偏僻的墙后,慢悠悠走了出来,他双手一开一合,掌声十分清亮。
“亓桑,你又几成把握?”夏侯百川褪下他表面的伪装,但是手上却没有停止动作,轻轻摩挲着雪优的脸颊,嘴角噙笑。
没错,他之前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等待现在这一刻的到来。
亓桑现在带着一副人皮面具,这样子与平时的他完全不同,他此时笑道:“雪优姑娘如今被您的真情打动,她现在对您十分信任。如果是之前,定只有六成,不过现在,起码有九成。”
“哈哈,只要你帮本王办好此事,重重有赏!”夏侯百川听闻亓桑有十全把握,便立即心情大好,仿佛身上的伤都恢复如初一般。
可是听到这话的亓桑,脸上表情丝毫未变,“夏侯王爷,我是奉我主人的命令,与您来此抹消雪优姑娘的记忆,仅此而已……”亓桑说完,便礼貌的鞠躬行礼,行李完毕之后,他开始施展禁术,准备提取雪优在三年前的那段记忆。
夏侯百川看亓桑竟然毫不领情,倒是冷笑一声,没有多说。毕竟现在他还需要亓桑,只要亓桑可以让雪优忘掉之前的那件不愉快的事情,他就可以饶过亓桑,甚至日后重用亓桑。
但是一旦亓桑耍什么手段,让雪优受到精神上的伤害,他定要亓桑拿命偿还。
不过幸运的是,亓桑办事如他所说一般,十分可靠。
不过片刻时间,在夏侯百川完全看不明白的情况下,调出了雪优的记忆。
夏侯百川看了那段雪优的记忆,在他看到雪优一人靠在墙外,捂紧嘴巴,尴尬窘迫的逃离那地方后,夏侯百川终于知道,雪优为何会在这三年期间一直远离自己。
“我可以再看看,她这三年来究竟是怎么过的吗?”夏侯百川很好奇雪优之后到底如何,他想要好好弥补一下雪优。
亓桑摇头,将雪优的记忆输送回她的脑中道:“实在抱歉,不可以。”
夏侯百川道:“为何?”
“因为我只取得了雪优姑娘对您的信任,所以我只可以调动关于你们二人的记忆。如果想要通过她的记忆来了解她,就必须经过她本人对我的信任。”
听了亓桑的话,夏侯百川才中肯的点了点头,“那么现在,雪优已经忘记了那段记忆吧,那她那段记忆消失之后,会不会给她造成什么影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