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时辰结束,凤卿酒给厉王爷做了针灸,用冷敷的手段止血,开了独门秘制的药方调理肠胃功能,配合针灸术,总算将厉王爷成功挽救回来,再无后顾之忧!
凤卿酒忙完手头的病患,扬起手中刚刚写下的药方,笑道:“厉王爷!这是我的独门秘方!”
厉王爷冷哼一声,别扭地回道:“本王有的是钱!可以出钱买下!”
凤卿酒摇摇头,她早有准备,趁机提出将梅疏影赎出来的要求。
厉王爷浑身舒坦,针灸冷敷之后,那种难以忍受的疼痛感骤然间消失,消失得无影无踪,肚子里就像打通一般,再也没有任何阻碍!
厉王爷迟疑地看向凤卿酒,见她神色泰然自若,不似作伪,便好奇地问道:“不过是一个优伶小倌罢了!纵有几分姿色,又怎么配得上你战王妃的身份?”
凤卿酒沉默须臾,笑道:“你想岔了!我只是相中梅疏影的棋艺,想将他赎出去,有空教教我弈棋之道。”
厉王爷觉得不难理解,有些人就是痴,痴迷于琴棋书画之类的艺术,甚至愿意付出大量的精力与心血。
厉王爷冷哼一声:“这梅疏影确实有几分才华,只是心性高傲,不是那种乖巧安分的人。”
凤卿酒单刀直入地问道:“你嘴上说得好听,可据我所知,你每次来南风院喝酒行乐,都缠着梅疏影不放,若是他身体抱恙,你宁可等着也不愿意点别的红牌……”
“莫非你对梅疏影动了真心?否则何必这般纠缠不休?”
厉王爷就像触电一般,差点从床榻上跳起来,疾言厉色地骂道:“你胡说什么!我对他动了真心?”
“这真是本王这辈子听过的,最好笑的笑话了!”
凤卿酒安抚道:“那你帮个小忙吧!既然梅疏影对你来说可有可无,不如将他交给我?”
厉王爷神色骤暗,悄悄捏紧拳头,心中确实升起几分不舍,但是想到梅疏影对自己的无情,左右都是他剃头担子一头热!
这段孽缘,不要也罢!
厉王爷忍着心痛,将掌事金童叫过来,直接将一沓银票甩给他。
“把梅疏影的卖身契拿来!”
金童犹豫片刻,商人本性暴露,笑道:“厉王爷,不是我说,梅疏影光是生病,就花了我三千两银子呢!”
这点钱,打发叫花子呢?
好好的一棵摇钱树,被厉王爷强势夺走,他当然要收回本金!
等楚因宸从隔壁屋子里赶过来,就见厉王爷将厚厚一沓银票并一盒子金元宝丢在桌案上,满脸煞气,虎视眈眈地盯着金童。
金童也算是只要钱,不要命,人不要脸天下无敌那种!
金童舔着脸,将桌子上这些银票和金元宝一股脑儿收入囊中,笑嘻嘻地回道:“行了行了!厉王爷!人你带走!我绝不强留!”
厉王爷将梅疏影叫过来,一双虎目盯着他,原本高傲跋扈的脸色逐渐变得缓和起来。
如果不出预料,这,大概是厉王爷最后一次在南风院里看到他。
凤卿酒识趣地退出房间,和楚因宸来到隔壁屋子里,品茗喝茶。
梅疏影刚开始有些战战兢兢,他也听说凤卿酒医术精湛,将厉王爷从死亡线上拉回来的故事!
不过这厉王爷积威已久,梅疏影一向对他畏惧,避之不及,此时看到他安然无恙地坐在床畔,梅疏影反而有一种淡淡的失落感。
厉王爷盯着他看了许久,想起当年对他一见钟情怦然心动的情景,只可惜,命运无端,造化弄人,不知怎么回事,他跟梅疏影就渐渐走到如今这种相对无言,聚散无期的地步!
梅疏影站了片刻,迟迟没有听到厉王爷的问题,便壮着胆子问道:“厉王爷?我,我有些累了,能不能先让我回房歇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