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我娘,是什么样的性格?”
凤卿酒好奇地望着他。
南迦俊眉微锁,思忖一番之后笑道:“像一团扑不灭的火焰。”
而他就是那个飞蛾扑火的另类。
凤卿酒再次沉默下来,她盯着南迦仔细观察一番,当着南迦的面,她不敢祭出透视眼,生怕被对方发现自己的秘密。
南迦突然大袖一挥,不知道从哪里变出一只长条形的木匣子。
他将木匣子递给凤卿酒,笑道:“你娘对音律是门外汉,毫不精通,我记得以前我们初识的时候,她还央求我,用叶子替她吹一首蓝族的相思曲子……我那时候没有拒绝。”
于千万人当中,遇到你所遇见的人!
于时间无涯的荒野里,没有早一步,也没有晚一步,刚巧碰到了……兴许这就是他跟凤蓝裳之间的情缘!
凤卿酒接过木匣子,随意地打开,里面居然是一把格萨泪的乐器。
跟后世的小提琴十分相似。
之前在沧洲齐王的宴会上,凤卿酒用这把格萨泪演奏了一首曲子,也算是技惊四座,让那些宾客和齐王颇为惊艳和赞叹!
凤卿酒轻手轻脚地取出格萨泪乐器,瞟了南迦一眼,南迦清隽如画的脸上充满期待感,笑道:“你可以试试。”
于是凤卿酒捧起格萨泪,演奏了一首经典的春江花月夜。
这首古曲与格萨泪的乐感相得益彰,清雅柔和的乐曲中增添几分春江月夜的朦胧与恬淡,隐约还透着几分置身在繁华之中的潇潇飒爽!
一曲结束,南迦惊讶地笑道:“你比蓝裳的乐感强多了。”
凤卿酒带着一点小小的嚣张,笑道:“那是!我从小就学习这些。”
此时,西侧的院子里。
阮馨竹隐约听到有人在演奏格萨泪的乐器,她气得胸口直泛疼,只当是南迦公子被凤卿酒那个狐媚子勾住了!
阮馨竹想了想,从怀里掏出一枚精致绝伦的玉白簪子,递给一旁伺候的王宫侍女,示意侍女将这件东西亲手交给南迦。
片刻后,这侍女来到东侧的院子里,将这枚玉白簪子恭恭敬敬地递给南迦公子,顺便说明来意。
凤卿酒收起格萨泪的乐器,随意地扫了一眼,发现这枚玉白簪子顶端雕刻着一朵娇艳欲滴的白萱。
白萱,那不是长公主生前最喜欢的花么?
南迦伸手摩挲几下,似乎被这枚白萱簪子勾起一些难忘的往事,随即他向凤卿酒告辞,准备离开。
凤卿酒二话不说,立即就跟在他身后,踩着优雅的碎步,来到不远处西侧的厢房门口。
阮馨竹终于等到姗姗来迟的南迦,憔悴蜡黄的脸上露出一丝毫不掩饰的求救之色:“公子!你一定要救救我!”
凤卿酒跟在南迦背后,仔细观察一番。
看样子阮馨竹的脊椎骨受伤,很难痊愈,这辈子只能瘫痪在床。
她虽然医者仁心,但是也讲究一个缘法,她与阮馨竹是敌非友,自然不可能主动请缨,替她诊治。
凤卿酒冷眼旁观,打算瞧一瞧南迦公子的真本事。
南迦伸手拂动衣袖,从阮馨竹身上一晃而过,然后……
阮馨竹就软软地倒在床榻上,昏迷不醒了。
凤卿酒瞧见南迦公子的手法,惊讶地笑道:“这是幻术么?”
跟青国摘星楼的国师如出一辙,神出鬼没,化有形为无形之中。
南迦点点头,神色淡然自若地回道:“我还需要考虑一下。”
换言之,他没有做出最后决定,要不要亲自出手替阮馨竹医治。
凤卿酒当然不会多管闲事,下意识地退后半步,一双潋滟生辉的桃花眸子好奇地盯着他。
南迦念动咒语,一股神秘的力量将阮馨竹飘浮起来!
然后南迦按了按阮馨竹后背上的脊椎骨,这里神经受损严重,至少用医药手段根本就没有办法治愈。
凤卿酒正待细看,眼前骤然间场景一变,那张床榻和飘浮在半空中的阮馨竹消失不见!
取而代之的是一座礁石和礁石底下哗啦啦作响的蓝色海浪。
一切如此逼真,无限接近于现实。
莫非,南迦公子替阮馨竹医治的时候,必须避开自己?
还是说,怕她发现南迦公子的秘密?
凤卿酒走到礁石旁边,探头一看,海浪不断冲击着暗黑色礁石,旁边堆砌着一些雪白色泡沫,被海风一吹,顿时散落开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