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
“大哥!”
“长空!”
“你!”
孙长空身中无欲致命杀招的同时,高淼淼吓得大声呼叫;志儿目眦欲裂;高远山焦急得将手掌攥成一只铁拳,小德子伸手一指那始作俑者关春雷,随后由于用力过猛好不容易才接上的琵琶又一次出现断裂的迹象。
为孙长空的安危所担忧的不仅仅他的亲近之人,还有众多的看客。
他们从未见识过如此精彩的比赛,任何一人的性命都足以牵动全场的心。更何况,受害的是孙长空,一个流传斗兽场里的不败神话。如此今天这个珍贵的记录就被打破,那也未免太过遗憾了一些。
就在大家以为孙长空凶多吉少之时,一道人影豁然窜上前来,伸手没入黑色光芒当中,可怕的爆炸威力立时削减,位于其中的孙长空随即显现而出。
他居然还能战立,犹如一尊铜钟般稳居场中。他双眼紧闭,气定神闲,从外表看来就好像下在熟睡一样,看不出丝毫异样。
但剧烈的爆炸很是无情,几乎到人令人发指的地步。只见孙长空身上已不见任何完整的地方,全被或大或小的黑色烟花侵袭肆虐,表面皮肤大量脱落不说,就连不少地方的筋肉也缺失了许多。
更加恐怖是他胸前的景象:由于爆炸距离心脏部位很近,以至于保护心脏的骨骼肌肉全都不翼而飞,透过裸露在外的胸腔,甚至可以隐约看见其中跳动的脏器。
“你可要挺住啊!”
无欲默念一声,然后将孙长空身后的竹筒解下,并把其中的“神药”倾洒在对方的身上。
说来也奇怪,向来无往不利的神药,这一次竟也失了奇效。除了让孙长空身上的伤口更加醒目了一些之外,便再无其它作用。这回,无欲彻底傻眼了。
他怎么也没有相到,杀死队友的祸端居然是自己。无欲有生以来第一次感受到了愧疚的滋味,失落,哀伤,冷漠,无言,现场充斥着死气沉沉的气氛,就连关春雷等人都受到了波及。
小德子怒不可遏地死盯着关春雷,这让后者顿感不适:
“你看我干嘛,是无欲先攻击我的,我只过是将攻击的目标转移了一下。如果说要怪的话,那就只能怪他命不好,遇上了……”
关春雷话没说完,无欲放下怀中的孙长空,“唰”的一下闪到对方跟前,抬手便是一掌。关春雷架刀要挡,谁知对方速度极快,竟先穿过他的守势,掌力连同无限炸力一同倾泄在那道原本挺拔的身躯之上。
一掌,仅仅只用了一掌,关春雷的身体便崩溃了。内脏,血污,碎骨,还有一些说不清的物质从他背后的豁口之中疾射而出,将身后一丈来长的地面染得触目惊心。而关春雷手中的囚牛刀仍未停止,“噗”地没入无欲的体内,带出一道炫丽的血箭。
两败俱伤,命悬一线,无欲,关春雷,孙长空,欲罢还休,生死未卜的一剑封侯,在此战当中都付出了前所未有惨重代价。情况最为乐观的只有小德子,他的双臂虽废,但好歹还能自如活动,不会坐以待毙。然而,就在这时,一直俯身倒地的一剑封侯倏尔起身,迎头刺向准备给予关春雷最后一击的无欲。
没错,他是刺向无欲的。他手中无剑,心中也无剑,此时他自己便是一柄剑,一柄顶天立地,浩气长存的宝剑。这便是一剑封侯的杀手锏,也是他的师父快剑神侯的得意剑法,剑身。
剑身一出,场上气氛立即大变,观众惊呼,参赛者颜色大变。无欲的惯用手没入关春雷的胸口当中,还没来得及抽回,便立即迎上剑身一剑封侯。刹那间,他如走马观花般看遍过往云烟,扬起的手掌已化为旖旎景象,却而那突如其来的剑气逼成出原形,进而一败涂地。
一剑封侯昂首挺胸,右手食、中两指点在无欲的掌心之中,一切看来不动声色,如春风拂面,委实静谧。
但在看无欲的脸色,却是一片灰暗,脸角处溢出的红晕已不被重视,随意淌在地上。
无欲受了极重的内伤,重到五脏俱裂,经脉尽断,掌骨碎成粉末,甚至还从掌背上顶出几枚细小的骨渣,不经意地地一瞧,还以为是嵌着什么珍珠宝石。
当然,无欲不是一个喜欢吃亏的人,别人“敬”他一尺,他一定要还人家一尺。他张嘴射出一道殷红血箭。血箭迅猛之极,已全然超出凡人的想象。不等一剑封侯撤身,他以觉得右肩下端顿生一股骇然凉意。而后,他便再也感觉不到那只蓄起剑势的手臂了。
然而,到此无欲的招意仍未停下。在成功切下对方臂膀的瞬间,血箭由红变黑,小巧的身材随之不断扩大,扭曲,一会变成骷髅模样,一会变成起舞佳人,让人若即若离,当真是欲罢还能。可不等一剑封侯回过神来,所有的幻象便化为无数死亡的气息,瞬间将炸开,直接废了那只断臂,以及肩上的部分。
一剑封侯翻滚着倒飞出去,鲜血扬扬洒洒溅了一地,有的还落在人的身上,散发出凶戾的气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