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连攻了三四十招,张达远渐渐失去了耐性,只见他的头发随风飘动,乍一看去就像疯子一般,让人不由得望而生畏,就连正座上的方惜时都紧皱眉头。
“张望远不但改了名字,就连武功套路都发生了变化,火髯,这些是不是你的主意啊?”
火髯道人看了对方一眼,刚要出手否决,但又想了一下,才又继续道:“是与不是,他都是我火髯的弟子。只要赢了,都能给我夺彩争光,这就足够了。我说师兄,你是不是羡慕啊!”
方惜时奇怪地笑了笑,随即将视线挪向了一边的看台之上,那里正是受薪者所在的地方。
“我想,我的弟子一定已经跃跃欲试了吧!”
血蝠王虽然已死,但他生前留给张达远的血蝠神功却让后者受用颇多,甚至达到了重生的地步。现在,张达远每发功一次,都会有蝠翼形状的血雾出现,而且一经现身便立即发动凌厉无比的招式,让人防不胜防。
多亏有了兴浪兽的指导,三胖的修为突飞猛进,尤其是他的身法,更是晋升到了一种难以相信的境界。原本看见他的人看在东边,可眨眼的工夫便已飘到了西边,而且是赛场的最西边,速度之快,超乎想象。就这样,他强撑着与张达远周旋了一阵子之后,突然反向跳了一下,不退反进,而且出手便是两拳。
因为三胖变招实在太快,张达远也没有想到,等他意识到对方真正意图的时候已经为时已晚,只见那两只浑圆结实的拳头重重落在他的胸口之上,后者立即像落石一样,咕噜咕噜向后流滚出了老远。
首次出招便得逞的三胖看到这一幕,脸上立即洋溢起难以掩饰的欣喜,他以为这次战斗的胜利已经是自己的囊中之物了,谁知就在这时,张达远又一次站了起来。
只见他手扶着胸口,剧烈地咳嗽着,每一次喘息都好似要用掉混身所有的力气似的,肺叶之中传出呼啦呼啦、如同破鼓风箱的动静,听得让人浑身乍毛。可即便如此,他也没有丝毫迅怯意,他还是站了起来,并且微笑着看着三胖,笑得异常可怕。
“你真的和以前不一样了。”张达远道。
三胖一愣,不知对方意图,但为了不输气势,他只得鼓起中气道:“哼哼,这点本事不过是你三爷的九牛一毛而已。还想尝尝拳头的滋味吗?”
“呵呵,求之不得!”
人脸改变的速度往往要快于老天,三胖还没有回过神来的时候,自己就已经被一股神秘的力量一击击飞。他那一百八十来斤的身体,在这一道力量面前竟还不如一张宣纸,他在空中飘动,进而又在地上翻滚,在与赛场的不断接触之中,三胖被撞得头破血流,左臂意外脱臼,脚踝还扭了一下。他就这样一路连滚带爬地来到了场边之上,看台上的人似乎都能嗅到他身上的血腥气了。
不知过了多久,三胖终于有了知觉,可是头上的鲜血已经将他的眼前遮蔽,所以他得用力抹掉血迹,以换来清晰的视野。可直到这时他才发现,张达远的身形竟然如此高大,大得和那只血蝠魔掌一样,随便一个招式便能将他轻易捏死。或许,他真的要完了。
“怎么了三胖,你之前的嚣张气焰呢?不是说才施展了九千一毛的本事吗?你的拳头呢,你接着跑啊!”
尾音处,张达远的声音倏尔变得格外尖锐,而那只停留在空间之中的血蝠魔掌竟如同受到了刺激一样,疯狂般地掠向三胖,并且重重地打在上面。只听“啪”地一声脆响,三胖后心的一块衣物已经被完全撕裂,并且露出其中殷红的皮肉,那是血蝠魔掌所致。
三胖本以为那记掌力会将自己轰得魂飞魄散,可出乎他意料的是,掌击之后产生的力道只停留在皮肉之上,并没有发展到体内脏器之中,这也算是不幸之中的万幸。可张达远却是毫不在意,他伸出一只手掌,就像一个优秀的指挥家一样,轻轻挥动着自己的手指。而随着每一次手指的下落,半空之中的血蝠魔掌便会向地上的三胖发动一次掌击。刚一开始还好,到了后面三胖身上的衣物已经大多破碎,只有身下的少量部分才得以幸免。然而,在这么多次攻击之下,三胖的后背因为不断充血,变得好像蒸熟了一般似的,就算不用刀割,也能挤出血来。那种胀痛是一般人无法体会到的。现在只要张达远再多打一下,那他的整个后背便会立即爆裂开来,血溅周身三尺之内。
看到三胖那副半死不活的样子,得意洋洋的张达远随即笑道:“怎么样,舒服吗?”
三胖的嘴唇都被自己的牙齿生生咬破了,可愣是没有叫过半个苦字。对方笑得越是灿烂,他就越不想让对方看到自己的怂相。于是三胖忍着剧痛,强颜道:“舒服,舒服死了。我说你要是不想在仙苑待了,可以去附近开个按摩跌打馆,保证你一本万利。”
张达远脸上的笑容瞬间僵硬,紧接着一种无法形容的恶毒表情立即显现出来,使其变得如同魔鬼一样,恐怖且狰狞: